“歸明,我這有點事,不回去了,你先睡吧。”
陳寒通知完宋歸明,掛斷電話,靠在走廊的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事發突然,不管是他和吳長東還是朱豪,都沒想到聶雲深會咳到吐血。
“明明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怎麼會呢?”
朱豪急得團團轉,在手術室門口來來回回地走著。
“豪哥,坐著等吧,聶哥已經進了手術室,我們著急也沒用。”
吳長東起身走到朱豪身邊勸道。
朱豪歎了口氣。
手術室門口的燈啪地一聲滅了。
陳寒連忙站起來,和朱豪、吳長東一起迎了上去。
“醫生,我大哥他怎麼樣了?!”
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的醫生歎了口氣“病人的癌症拖得太久了,癌細胞已經擴散了,加上支氣管炎等並發症,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幫他止痛,其他的我們也無能為力。”
“癌症?”
朱豪一驚“好好的怎麼會有癌症呢?”
“你們不知道?病人的肺癌都已經是晚期了!”
醫生滿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朱豪。
朱豪的大腦已經宕機了。
手術室裡的聶雲深已經被幾名護士推了出來。
他隻能跟著,一同進了病房。
看著失魂落魄的朱豪,陳寒本就暈乎乎的腦子裡亂成了一團。
他看了眼吳長東,對方臉上的表情隻有擔心,並沒有一絲驚訝,好像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難道吳長東事先就知道?
可作為二把手的朱豪都不知道聶雲深的病情,吳長東一個科長,憑什麼知道?
他走進病房,和朱豪一同坐在聶雲深的病床前。
三個人誰都沒說話,隻是靜靜地坐著。
陳寒昏昏沉沉地靠在床邊,幾乎都要睡著了。
等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幾縷亮光已經從窗簾的縫隙中照了進來。
病床上已經清醒過來的聶雲深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聶哥!”
陳寒連忙站了起來。
“我給你倒杯水!”
他往房間裡看了一圈,發現吳長東和朱豪都不在。
病房裡隻剩下了他和聶雲深兩個人。
他拿了一次性紙杯倒了杯水,放在了聶雲深的床頭。
“扶我起來,我想坐會兒,躺著不舒服。”
聶雲深朝著陳寒說道。
陳寒把他扶起來,又拿了枕頭給他靠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一夜之間,聶雲深的頭上好像多了不少白頭發。
“聶哥……你……”
陳寒想問問他的病情,卻又猶豫著不敢開口。
“癌症?我早就知道了。”
他朝陳寒笑了笑,灑脫的樣子就好像生病的人不是他一樣。
“那為什麼不治呢?”
陳寒疑惑地問道。
“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
“還記得我們兩個遇到的那天晚上嗎?就在那之前的幾天裡查出來的。”
聶雲深朝著陳寒說道。
陳寒暈乎乎的腦袋突然像被驚雷劈中了一般。
“那豈不是說……”
“對!我在被自己的好兄弟追殺之前,就已經被判死刑了!”
聶雲深露出自嘲般的笑容。
“可我那幫兄弟沒耐心,他們連這點時間都不願意等啊!”
聶雲深長歎一聲。
看著聶雲深臉上落寞的神色,各種各樣的片段和話語在陳寒的腦海中閃爍。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理不清楚。
“有煙嗎?”
聶雲深咳嗽了兩聲,出聲問道。
“啊,有。”
陳寒愣了一下,從口袋裡拿出了香煙和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