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酒不是因為你,而是安撫顧客,畢竟是我打擾了他們的興致,也該道歉。”葉桑桑抬眸看著青年的臉,冷不丁地道:“你手機號說一下唄。”
啊?
手、手機號?
青年肉眼可見的拘束起來,表情也不是很自然,“妹、妹妹,你還未成年,你......”
“手機號!”
葉桑桑一看就知道這人是想多了,忍下耐心再一次重複。
青年閉上了嘴巴,安靜了有三秒鐘,在少女的注視下,報出了自己的聯係方式,猶豫再三還是在末尾補充道:“妹妹,你還沒成年,先好好學習,彆的事情......可以以後說的。”
“想多了啊,我對你沒意思。”葉桑桑輸入密碼付了賬,舉起手機給他看,“賬結了,再拿兩瓶礦泉水,你的意思呢我也不要,點了五十份外賣算是還你的藥錢和外賣錢,留的你電話記得拿。”
說完後,不帶走一片風的瀟灑離開。
五十份?員工餐嗎?這撇清關係撇得也太清了點。
青年站在吧台裡笑了,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葉桑桑快步上了車,立即伸手把方榮榮蓋在屁股上的外套拉到前麵來遮住腿,又接替了服務生小姐姐的位置係好了安全帶。
“大哥,走吧。”
“好。”
一路上,葉桑桑都緊張著觀察這兩個人的動靜,一有不對包包先行。怎料,兩個醉了的人酒品不錯,一路上都很安靜。
少女靠在座椅中,微微眯起了雙眼。
汽車行駛的輕微搖晃感讓本來就很疲倦的她覺得有些酒精上頭。她今天喝得並非是一星半點,而是整整半瓶酒的量,且是混著喝的便更加醉人了。
葉桑桑把窗戶打開一條縫,清涼的夜風從窗外灌進來使人頭腦清醒。
可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旁邊響起來像小貓似的唔噥聲,葉桑桑側頭便看到靠在她肩膀上的方榮榮,耳邊吹起的發。
隨即,伸手把窗戶關上。
醉就醉吧。
到了地方,兩個人一個收拾一個,拉著、背著,進入電梯,而後進入房間。男人把柏澈送入房間後打了個招呼就率先離開,留下葉桑桑獨自一人兩個房間跑。
少女站在柏澈的床前,看著人並不瘦弱的身軀,歎出一口氣。
一鼓作氣地把人拽起來,脫去外套後利索地鬆手,那醉的已經睡死的人重重地倒在床上,眉頭微皺。
葉桑桑隨意地把外套一丟,嫌棄地將人的鞋子脫下來,被子胡亂地一蓋,也不管悶不悶,轉身就離開屋子。
走的時候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
“我真是夠仁慈了......”
口袋裡揣著房卡,葉桑桑沒有先一步去方榮榮的房間收拾殘局,反而轉身下樓。
她靠在冰涼的電梯牆壁上,懶洋洋的閉上了眼睛,感受電梯帶來的失重感,更加渾渾噩噩了,以至於走了兩步沒有走穩,險些一頭栽在電梯口用來裝飾的花盆裡。
“慢點!”
手臂被穩穩托著,給她帶來了支撐的點。葉桑桑站穩後,反應慢半拍地看著來人,看清是誰後立馬後撤了一小步。
繞過他朝房間裡走著,“你是碰巧啊還是一直在這兒等著,嗯?”
被酒液灌溉的嗓子發出略微沙啞的聲音,像是羽毛在輕飄飄地撓人,又像是貓兒地利爪,狠狠地抓出痕跡。
程予舟抿唇,咬咬牙跟上去,“你喝酒了?喝了多少?”
酒氣不少,應該是喝了許多的。
葉桑桑停住腳步,偏首,微仰起腦袋望著少年的容顏。
這句話她也聽葉沐陽說過無數次,每次都是焦急的質問,讓人心煩火大。但程予舟這僅僅隻有關切的語氣,讓她想發火也無處可發。
怪不得彆人說,要和情緒穩定的人相處。
看了有兩秒,葉桑桑點了一下頭,又繼續往前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還想讓我回答你的問題,可能嘛!”
程予舟瞧著她走的很平穩,隻不過幾步一個踉蹌,就是再傻也知道,她是真真真的喝醉了。以防一個不慎摔了個臉朝地,他跟在她的身側,隨時準備著伸出手接人。
奈何少女較起真來,就沒完沒了。
“我問你呢,你是碰巧在電梯口還是一直等在那的!”
葉桑桑扯住程予舟的衣領,臉頰被酒氣熏得通紅,眸光迷離中帶著清醒。她望著程予舟的眼睛,望著他眼中的自己,猛地鬆開手,再一次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