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錦讓宣心去找有燉,結果無功而返,於少庭和馬順隻見他帶著暗衛出去,但不知道去哪兒了。
也不能事事都依賴朱有燉,妙錦索性放棄尋找。
雖然這樣想,但心裡終究有些不踏實,喝了幾杯桑葚果酒,便開始犯困,中午暑氣正盛,乾脆先回屋歇會兒。
東林皇莊管事宦官六名,以王轍為首,壯丁二百名,負責日常安全護衛,莊頭六十七人,管理著近三千戶佃農,共一萬餘人。
根據女衛搜集的數據估算,每畝桑田大約能生產二斤生絲,一千五百頃桑田年產三千擔生絲應該不成問題,三千擔生絲賣到西洋樂觀估計大概一百萬兩銀子。
物以稀為貴,還是得做海外貿易啊,是在本土銷售獲利的二十多倍。
妙錦心裡越想越美,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承恩殿外豐盛的美食,香味遠飄,撲鼻而來,她雙腳不聽使喚地來到桌前,正準備開吃,卻被人拽住胳膊拖起來就走。
誰敢如此大膽?!
她奮力掙紮著,卻怎麼也掙不脫,那打著死結的粗繩子懸在半空,蕩來蕩去,一個白麵無須的宦官死死扣住她的頭往繩子裡套……
脖子被勒緊的感覺,透不過氣來,差點兒要窒息而亡……
她含著淚茫然四顧。
原來是一場夢,幸虧隻是一場夢。
“怎麼了?做噩夢了?”有燉聲音輕柔,從沒見過他如此溫柔。
“夢見有人掐我的脖子”,她怔怔地望著他,她怕,怕極了。
這樣的噩夢已經好久不做了,今天是為何?
屋內隻有他和她,秋心帶著女衛在查閱賬目。
她的眼神那樣受傷,那樣無助,需要安撫,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需要有人告訴她:沒事,有我呢。
可是他有什麼資格?她是四伯的女人。
他怎能對她想入非非,他不是不想,他……
有燉猶豫著,遲疑著,……
還是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她的心猛然一跳,如驚恐的小鹿般撞進他的懷裡,又很快驚慌失措地逃開。
怎麼會這樣?
他是有燉啊。
他不是……
不是什麼呢?
為何心跳得這樣厲害?
她想喝口茶壓壓驚,可杯子是空的。
她徹底慌了。
怎麼辦?怎麼辦?
她像沒頭蒼蠅一樣轉來轉去,像隻受傷的小鹿不知往何處棲身療傷。
他一把將她拉入懷裡,緊緊抱了一下,繼而不舍地鬆開,以最溫和的眼神望著她,柔聲說道,“沒關係,有我呢”。
大腦是懵的,一片空白,她扶著書桌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都沒緩過神來,連他端水進來都沒發覺。
渾渾噩噩地過了半晌,直到秋心進屋,她才猛然驚醒。
“娘娘,世子爺說你打算備三擔生絲出海”,秋心見妙錦神色不對,“娘娘,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妙錦搖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過來,“生絲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