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愛她,卻也在脅迫著她。
這種日子她過夠了。
在她的理想生活裡,得是一切她說了算。
她不想被迫和有燉拉扯。
各自安好不行嗎?
既然無法實現,那就全都搶過來,據為己有。
以後,等她有了權力,她想要他,他不敢不從。
她為有燉的身子著迷,可他不讓她碰。
這種想法真令人感到羞恥。
可是,那種感覺是情不自禁的,隻要一碰到他,她的心神便會不由自主陷入狂歡。
她愛的人應是燕庶人,不可如此放蕩。
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
可是,她仍忍不住去想,想他的身體,用手指畫出他身體的曲線。
她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興衝衝拿起筆,把他的樣子勾勒出來。
這就是他的樣子。
令她神魂顛倒的樣子。
他見到這副小像,竟然老臉通紅,“我的好,不止這些”。
蠟燭的火焰將畫像燒成灰燼。
“日子不能這麼過,妙錦,如果實在靜不下心來,我帶你去長山島,或者瀛洲島”,他把窗戶打開,外麵細雨霏霏,“妙錦,生活的美好不止一種,不能讓權力迷了心智,像朱高煦那樣隻知道詆毀太子,極力證明自己勝過太子,除此之外,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那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四伯忌憚什麼,我也能想象得出,他是如何說服你的,但是,妙錦,你得想清楚,你是要我,還是要我手中的兵馬和財富?”
有燉直視著妙錦說道,“如果你隻是想要我,那你已經成功了,如果你想要彆的,比如兵馬,得將領同意才行,他們憑什麼信你?因為你是四伯的寵妃,或者四皇子的生母?”
“你想要的這些,知道得拿什麼去換?”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摩挲了兩下,接著問道,“知道建文帝為何會輸?因為他隻要權力,卻不知權力從何而來。”
“彆步他的後塵”,有燉冷冷地結束談話。
“不能是夫妻間的情趣嗎?”她語氣淡漠地問道。
“是嗎?”有燉反問道。
“本來是的”,妙錦走到屋外去淋雨,和花草在一起,都比和他在一起強。
有燉也走到雨中,站到她對麵,“我不會和武後那樣的女子做夫妻,我喜歡的隻有妙錦,內心單純美好,不爭權奪利的妙錦”。
“單純美好能自保嗎?”妙錦含淚問道,“我本不想回梅園的,可我不得不回來”。
“我可以離開梅園”,有燉躲開她的視線。
“你能去哪裡?周王府?長山島?瀛洲島?”妙錦一連串問道,“你去哪裡,我能找到哪裡”。
“天界寺”,有燉冷冷地看著妙錦,“你也能去,隻要願意剃度出家,放棄紅塵中的一切,和你的燕庶人”。
“敢不敢當著四伯的麵說你不愛燕庶人了?不敢吧?”有燉逼視著她的眼睛,“你拿什麼愛我?”
有燉冷笑著離開。
妙錦的心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今上早已不是燕庶人,燕庶人隻是在回憶中,能愛他的隻剩有燉,可是她拿什麼交換有燉的愛呢?交換得來的還能是愛嗎?
沒人能告訴她答案。
可是,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傾慕於有燉。
這難道不是愛嗎?
“燕庶人已經成了回憶,你要和一段回憶吃醋嗎?”她追上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