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佛不畏果而畏因’的真正原因。
那時,在麵對眼前這些菜雞的時候,誰不想稱霸?
我都稱霸了,你還讓我當順民,怎麼可能?!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到了那時,已經完全陷入瘋狂的我,隻要不喊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就算我保留了一分理智,元首是怎麼步入深淵的?都忘了麼?
他是被惡魔一步一步拖下去的,到了最後惡魔都不拽他了,他卻自己邁開雙腿奔著深淵跑了過去!
以史為鑒這句話說了那麼多年,誰又真當回事了。
所以我找到了安妮,我求她幫我,我求她幫助那個弱小的我,而不是看著已經瘋了的‘我’走向深淵。
走到今天,我的人生已經變成了‘進一步滿盤皆輸、退一步天高海闊’的局麵了。
我的敵人不再是老喬、大包總、東撣邦和果敢,我的敵人變成了我自己。
我自己……和三十三重天之外的神明。
偏偏我看著強大的‘自己’正在逐漸瘋狂,懦弱的‘自己’隻能暗自哭泣。
我終於明白了那已經擁有了血肉、手握權杖的‘我’為什麼無論如何都無法從死亡狀態被喚醒了,因為這是一條死路!
就像一個賭徒,他哪怕贏夠了一個億,也不代表著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隻代表著他夠資格去參加下一場賭局而已。
問題是,這麼賭下去什麼時候是頭兒啊?什麼時候啊!
我慢慢的走向了安妮,身上的光芒正在逐漸消失,雄霸天下的氣勢也在渙散,這一切我仿佛都看得見!
我站在了安妮的麵前,用手溫柔的搭在了她的肩上:“人生不是,不可能誰都有機會打完了一個世界,再轉向另外一個世界。”
“人生是一部電影,你可以有120分鐘的精彩,可要是將一部電影以24小時的方式放上一個月,哪怕有無數天才導演和演員為你提供素材,也得有人站出來罵街。”
“我的電影應該結束了。”
“我想回家,家裡有三個女人剛剛點燃的爐火。”
安妮抬起頭看向了我,目光中滿是擔心的說道:“要是東邊沒有如同你料想的一樣呢?他們要是不將你弄回去呢?”
我笑了,安撫著安妮說道:“不會的。”
“我不光了解人性,還在這片土地上學會了了解體製。”
“對於咱們來說,再大的功勞一旦出現無法操控的局麵,都會選擇立即結束掉,就像是咱們的‘階段性改革開放’,都是一手緊一手鬆。”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眼看著這個局麵在緬東崩盤麼?會眼看著剛剛穩固的邊疆,再次陷入混亂麼?”
安妮替我著急的問道:“可你怎麼回去啊?一旦你回去,整個邊疆是一定會崩盤的!”
我扶著她的肩頭將其扭向了窗口:“往東邊看,那邊有能人會解決這一切的,這回,輪到我將問題拋給他們了,一旦他們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就該和這裡說再見……說拜拜了。”
我慢慢鬆開了手,邁步走出了臥室。
安妮卻在這個時候發現了什麼似的說道:“你去哪啊?”
“娶果敢!”
我沒有回頭,隻是象征性的揮了揮手,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見。
安妮沒有送我,繼續站在窗前,她以為我聽不見的說了一句:“筱筱這個騙子,明明隻有六分鐘……”
聽到這兒,我連門都來不及關,趕緊溜之大吉,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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