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呼喚下。
角落裡,那位老阿婆卻是靜靜地坐著,像那位孩子一樣,一聲不吭。
王銘塗藥的手一顫,疲憊的雙眼一直盯著。
“大娘!”他喊道。
獄警走了過來,進去探查一番。
“死了。”他說道。
緊接著,大娘的屍體便被抬出去。
這一塊地方,隻剩下了懷孕的婦女、瞎眼男人和葉毅、王銘倆人。
眾人沉默著,不願多說。
大抵是阿婆想要說的話被葉毅記下了,緊繃的弦鬆了。
走得少了些遺憾,但直到最後,大娘也沒見著正義被伸張。
婦女感性些,顯得神傷。
過了許久,葉毅幫王銘塗好了背上的藥。
他拿出小本子道:“銘哥,有什麼話想要帶出去的嗎,我幫你記下。”
王銘模糊的意識頓時繃緊,眼神犀利起來。
“話……什麼話?”
知道王銘誤會了,葉毅遞上本子,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一個作家……就記一些你想說的,比如你的故事。”
王銘警惕得接過來,看著裡麵的內容。
裡麵,瞎眼大叔的決意,婦女的落寞還有老阿婆的遺憾,都似乎曆曆在目。
“莫等我了……”
這是老阿婆的最後一句話。
知道這小本子裡寄托的東西不一般,王銘把紙頁抹平,小心地還給葉毅。
他猶豫道:“真能寫我嗎,你們作家,不是應該寫那些……高大上的東西嗎?”
在王銘心中,作家可都是厲害人物,動動筆杆子就能影響好多事情。
這年頭,識字都不容易,更彆提寫作了。
“……放心吧。”葉毅笑道:“我啊,就是寫這個的!”
王銘也放下了心。
清了清嗓子,王銘緊張道:“那我該從哪裡說起?”
做了這麼久的地下工作者,這還是第一次接受露麵的感覺。
他可有好多想說的話呢……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都記得住。”
反複確認後,王銘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這次不說,下一次可就說不成了。“
“我也沒啥說的……”
雖然是這樣說,但王銘還是述說著。
瞎眼大叔靠在鐵欄上,聽王銘述說著,手臂上的傷口滲出血來。
王銘中途休息了幾下,**與精神上的疲乏讓他極為疲乏。
“和我一起革命的,還有宋小龍。
那家夥也是個有膽氣的人,老往戰場最前麵跑。
不過他總愛想家,現在不知道回家了沒……”
“那你想家了嗎?”
那斷臂男人突然問道。
“……不想,我這一生,注定要為革命顯出一切,“為了國家的未來!”
婦女眼中有些恍惚,他的丈夫當初走時也是這樣說的。
“但是……人啊,哪有不想家的呢……”
正如曆史書上記錄的那樣,即使是國家的帶路黨比入侵者還多。
但在這種環境下發光的人,總是讓人敬佩。
葉毅點頭:“一定會勝利的!”
我向你保證。葉毅暗道。
王銘眼中燃起光來,“我聽組織的同誌說了,大決戰要開始了,軍隊要打過大江來,到時候,我們的努力就成功了!“
“長明啊,到時候我帶你去我老家,我告訴你,咱家鄉的烙餅,真的可好吃了!”
葉毅頓筆,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