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被兩路人馬攆了一路的人,齊述當然知道自己應該低調。
但已經清楚暨軒什麼情況,齊述覺得自己可以大膽一些了,至少不再是兩頭都要命的處境。
不過今天直接站出來罵那群八卦頭子,估計已經被背後的人盯上了。不管他本意是不是要幫六皇子說話,策劃這場輿論的人都不會願意看到他過得舒服。
再說..……
他本來,也就是為了六皇子。
在這個時代背景下,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就算今天那群書生落荒而逃,主宰這個朝代的意識形態,也不會因為他做這點小事而動搖。
現代世界平等的人權,是建立在無數的抗議者與鬥爭者的鮮血和墓碑上。
他在這個時代,遠遠做不到,這也遠遠超出了‘齊述’該有的能力。
但是已經有人舉起薪火,呼籲解放婦女的生產力,提高女性地位了麼?
對這個六皇子,他很難不認同。
鬨市驅車反而不比跑得快,得罪人的是齊述,又不是他的豬豬狗狗,他倒是沒必要拉著它們一起跑。
齊述在係統提醒被人跟蹤後,就果斷跳下車,讓馬車回客棧,自己拐入街市小巷。
哪怕他才來月臨府幾天,單他得天獨厚的優勢,那群人就很難追得上他。
自從學了動物心理,他就發現,動物可比人好哄多了!
這不,他下車不久,三言兩語後,就俘獲一隻地頭狸花貓的芳心。
它對這片地形的熟悉,帶領齊述很快脫離那群文弱書生和三流打手的包圍。
齊述掏出給黑狗準備的肉乾,感激狸花大哥的幫助,並用專業手法狠狠給大哥服務了一下,狸花貓才悠然離去。
隻是人是甩開了,齊述也迷路了。
看著陌生的環境,準備找人向個路,才走了沒幾步,又被隻通身雪白,毛發柔順的貓咬住了長衫下擺。
它正攀著齊述的衣服試圖爬上來。
好像是看到了齊述薅狸花的場景,它直接一個撒嬌打滾,還很愛乾淨地滾在齊述的鞋麵上。
齊述失笑,但還是溫柔地蹲下身,滿足了貓貓小小的心願。
白貓手感極佳,毛發修剪得當,一看就是富養著沒吃過苦的小貓咪。
周圍也沒看見它的主人,應該是偷跑出來的。
陪著它玩了好一會兒,街上人都少了。再不走,連個問路的都逮不到。
但白貓不依不饒,不肯放他離去,表現得有些焦急。
從它的行為齊述大概理解一個意思——
‘跟我走。’
莫非,這隻貓知道自己住哪?
齊述半信半疑跟在它身後,見它輕車熟路,腳步倒是輕快了很多。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走著走著,小白貓已經會縮在齊述懷裡頤指氣使了,一邊啃著齊述做的肉乾,一邊“喵喵”指路。
隻是走到最後,齊述發現,小貓還真不知道自己住在哪。
它隻是找回了剛剛發生糾紛的茶鋪。
看來是在這裡就跟上他了。
回到這裡也不錯,那群人不會想到自己會去而複返,而早上怎麼來的路,他也能找得到。
齊述再次跟白貓告彆,但白貓還是不願意從他懷裡下去,示意他繼續走。
齊述:?
還沒到?
這隻貓的主人,難道一直在對麵的酒樓裡?
白貓反正是打定主意賴他身上,非要他送貨上門才肯。
齊述抱著貓一路上樓,心頭不對勁的預感越來越濃烈。
難道說……?
等被領進二樓雅間,白貓才興奮地從齊述身下跳下來,躥上茶桌,蹭著羅裙女子的手。
屋內隻有女子一人。
她蒙著麵紗,看不清麵容,但狹長的鳳眸透出幾分熟悉。
“白雪?”女子此刻摸著白貓的頭,語氣驚詫,“你剛剛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