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齊述沒有說什麼感人肺腑的話,但莊詩妍的心難以控製地胡亂狂跳。
或許是因為,他真的懂怎麼剝開她的外殼,然後擦去她心裡的晦澀。
她想她終於明白了齊述的意思。
難怪不管他們怎麼再進一步,他都不曾鬆口。
如果沒有今天晚上的事,她也許要很久以後才會發現——
他們打遊戲時,齊述對她的讚不絕口;
共進晚餐時,齊述永遠能洞悉她所有情緒變化;
每次喝完酒,他迷糊中還會記得護好她;
他能看到好多細節,在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肯定她……
他很早就在告訴她,你很好,你值得被愛。
可惜她在感情上沒有天賦。
在與他相處的時間裡,她的確被潛移默化地慢慢坦誠起來,每天都會想齊述在滿足自己惡趣味時的反應,生活不再是一潭死水。
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時間裡,她們距離越近,齊述遲早會離開的想法越是讓她恐慌。
得到了人,又想得到心。
得到了優待,還想要獨一無二。
得到一句愛語,她便會強求千千萬萬句,然後掙紮在漫無止境的自疑裡。
齊述是對的,哪怕他一遍遍說愛她,她也會懷疑那隻是他為離開自己鋪墊的托詞。
現在她好像懂了。
她不相信的從來不是齊述,而是自己。
所以她貪婪地在齊述身上一直索取,得到越多**便燃地越烈。
但七七真的很可惡。
明明什麼都知道,偏偏什麼都不說。
隻是因為不想給她壓力……
就他這點溫水煮青蛙的伎倆,連她當初套路他的一半功力都沒有,她要何年何月才能真正達到他的預期,改頭換麵地學會愛?
她應該生氣的,但是此刻眼睛有熱流淌出,弄的她視線模糊。
有一種患得患失的喜悅拉扯她的思緒。
她覺得煩躁難安。
好過分。
把她腦子攪得這麼亂,還做出這麼溫柔的作態,讓她怎麼辦?
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齊述,但即使到了腦子一團糟的境地,還是沒有錯過齊述說的‘不能在一起’的字眼。
莊詩妍惡狠狠地回抱住齊述,凶猛熱切地回吻回去。
既然暫時不能在一起,那憑什麼玩這麼素?
低估她是不是?
她確實沒有七七會說話,但她是個行動派,有些東西,可以做出來。
等他們的戰場從沙發轉移到臥室,暈乎乎的莊詩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是他們第一次兩個人都完全清醒的交融。
原來齊述對她的渴求,並不弱於她。
所以前麵她費儘心思的那麼多回……
莊詩妍沒忍住在他肩膀上狠咬一口。
他哪裡清白了?
欲拒還迎這一套不也拿捏地爐火純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