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柔軟的鵝絨被裡飽睡一頓的齊述,還不知道隊友們房間隻有一張硬木板床,和沾著汙垢的破舊硬布毯。
等他精神飽滿地走入彆墅,其他幾位玩家早就聚在圓桌等待了。
他們眼底下帶著青色,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看到齊述走進來,反而精神了幾分,發出訝異的驚呼,“你還活著?!”
第一個夜晚不代表沒有危險。
昨晚摔打聲和哀嚎聲響徹了整幢彆墅,直到天快亮才停歇。
這個動靜,嚇得其他人既不敢出門,又不敢睡死。
就連原本打算夜探彆墅的白一,也從心地選擇了先觀望。
他們都以為是齊述觸發了死亡條件,在彆墅裡被追殺了一晚上。
但沒想到現在,人不僅全須全尾地出現了,看著還比他們狀態好了不少。
齊述聞言歪了歪腦袋,不解地問,“早上好,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語氣鬆快,看著並不知道自己才是那個應該死去的人。
白天光線明亮些,他們這才注意到,齊述依舊是昨天的裝扮和眼罩,但卻沒有穿鞋。
或者說,他其實一直都沒有穿。
……更像一個在家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拉進遊戲的倒黴蛋了。
幾人神色各異,一道淡漠的女聲響起,“你遲到了。”
上崗時間是早上七點,但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因為管家遲遲沒有出現,他們才會滯留在大廳。
員工守則第一條,就是不可以遲到早退,必須熱愛工作。
而指出齊述遲到的,正是坐在圓桌尾的關青。
她依舊是昨天的白裙,頭發看著收斂了很多,但還是將臉遮了大半。
關青的眼睛在齊述乾淨的雙腳上停留片刻,濃烈的玫瑰香將青年包裹地嚴嚴實實,甚至有些嗆人。
她不太舒服地微蹙起眉,下巴到脖子上隱約浮現了綠色的紋路,又很快消失。
六個人裡,好像隻有她覺得齊述身上有味道。
其他人則是看著蒙著眼睛卻不受影響,徑直往圓桌走來的齊述,心裡產生一種違和感。
盲人……能這樣?
齊述速度不快,聽到問話後搖頭回答,“我的上班時間是十點。”
白一眼中露出遲疑,但並未聲張。
小七這個新人的任務,怎麼會這麼奇怪?
隻有他個人任務與小少爺有關,也隻有他工作時間,和所有人不一樣。
難道花匠的角色,還有什麼特殊之處?
大概走到合適的位置,齊述伸手向前摸索一陣,確定沒走偏後,又疑惑地問,“沒有早餐嗎?”
前幾天都有員工餐吃的呀。
抽到醫生角色的女生,一隻手在齊述眼罩前晃了晃,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桌子是空的,我們在等管家。”
她很好奇齊述看不見,卻又如此從容的原因。
難不成這就是當代年輕人特有的鬆弛感嗎?
齊述聽了她的話也有些納悶,“為什麼要等管家?”
“我們昨天……不是已經入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