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述語氣敷衍,但還是多了幾分提點,“我這裡沒有你要的東西,如果不想再死一次,你最好彆再有當救世主的想法了。”
他幽幽問,“你現在還想拯救世界嗎?”
今天的了解讓他知道,關之語死去的真相似乎根本無人知曉,也無人探究。
在現在的齊述看來,關之語和關青是兩個人。
對於更熟悉些的關之語,他的態度分明是要好一些。
……也或許是同情她毫無價值地死過一回。
關之語不明白話題為何跳轉地這麼快,但她很配合。
她簡短回答,“不想。”
拯救世界,然後讓拯救的人背刺她麼?
她不覺得自己可憐,也不覺得曾經的選擇有錯。
隻是如今的她,不會再這麼選了。
醒來以後,除了齊述,沒有任何事物能再勾起她的正麵情緒了。
她要去深淵,是因為她死在那裡。
那裡是與她血肉聯係最深的地方,哪怕是不要了,她也要拿回來。
曾經宣揚‘團結一致’的人,現在滿心都是以暴製暴的血腥報複。
但關之語不想把自己心裡的惡意宣泄給齊述聽。
她散去眼中的癡迷,湊近齊述耳邊低語,“我隻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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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會的話,順帶著在無限世界四處作亂,就算是毀掉它也無所謂。
不過齊述對她的話反應平平。
他臉上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他推開她,“等你找回你的心,再來說這種話吧。”
反正這個謎語人,花大王今天是做定了。
他言語誘導暗示了關之語很多信息。
隻要她不傻,就會照著他給出的線索,去尋求答案了。
對於關之語來講,最難的不是洗白,而是她根本不需要救贖。
沒人能救贖得了她。
因為是這個世界欠她的。
現在的關之語,和他在大廳見過的無數照片相比,眼睛裡多出了對玩家同類的漠視。
不管是關之語,還是冒充過玩家身份的關青,都已經沒有了那一份同理心。
那才是作為人類的標誌。
一顆鮮活的心臟,不一定是她失去的血肉。
齊述將自己埋入被窩,沉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帶著點含糊。
“關之語,你其實挺厲害的。”
“……但你最好彆喜歡我。”
要謎,就謎語到底。
齊述說完,就不肯再理會站在床頭,因為接收了太多零碎的消息,而顯得一頭霧水的關之語。
在齊述牛頭不對馬嘴的輸出中,她幾乎是忘記了自己還未達成的目的。
她能滿足於親吻嗎?
但現在的情形,顯然想再多做些什麼,也做不下去了。
當事花縮在被子裡的動作,實在有些萎靡。
她也就不想再逼迫。
不過走前,關之語還是得強調一下,“你算的賬不對,下回我再來討。”
不管怎麼樣,僅十分鐘的接吻都是不夠抵的。
更彆說齊述一點情緒價值都沒有反饋給她。
關之語離開很久,齊述才慢慢從被窩下鑽出。
之前的厭煩已經看不見了,他臉上隻有迷茫。
他玩著兩顆會自己變色的珠子,用悵然若失的語氣喟歎——
“被獻祭的救世主,怎麼會有心呢?”
珠子閃爍了兩下。
齊述繼續呢喃,“救世會啊……”
不出意外的話……
他又可以強行按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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