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述抓起自閉的狗蛋狠狠揉搓了一頓,終究還是沒忍心戳穿虞無憂的心思。
如果他沒有猜錯,從它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踏入了虞無憂的陷阱。
狗蛋說話難聽?
這種難聽的話,對於經曆過在泥濘裡摸爬滾打三年的虞無憂來講,根本不痛不癢。
但足夠虞無憂看出小係統沒什麼惡意。
要不然她也不會乾脆地直接問出口。
夢境的來源和齊述的變化,確實因為多了個背鍋俠變得更合理。
可虞無憂真的還糾結這個問題嗎?
若是心裡還有顧忌,今天齊述就不會被偷到她床上來。
她隻是看碟下菜罷了。
換成一個現代人,可能會覺得自己遇到了老爺爺奇遇,並發出v我五十看看實力的冒昧請求。
但這是一個推崇道術的古代世界,虞無憂並不會用未知的代價去試探,挑釁這個號稱‘祖師爺’的神秘人會有什麼後果。
等發現狗蛋不會作惡,才是虞無憂表演的開始。
不作惡,不代表也不膈應。
她是個頭腦清醒的人,雙腿在夢裡恢複些許知覺固然是好事,但也僅此而已。
恢複了痛覺,並沒有換來自如的行動。
這也僅僅是在夢中。
從那時候開始,她其實就開始懷疑這個神秘人擁有的能力了。
看上去是因為齊述的祭拜才出場,可虞無憂並不信能有這麼輕易。
監院頭發都修白了,也沒聽說有和祖師爺溝通的事跡。
藏頭露尾不敢顯露原型,齊述這信奉的祖師爺又是哪位?
祖師爺?
他說是便是了?
就算真的是,目前來看齊述也沒從他這裡得到任何好處,要麼是用心不良,要麼就是能力不足。
她千方百計入夢是要探尋齊述的秘密,可多出一個旁觀者算怎麼回事?
雖說之前的夢境從未見過,但這個神秘人能出現在自己眼前,是不是也能出現在齊述麵前?
她一點也不想讓外人摻和進自己與齊述之間。
不過畢竟是在夢裡穿梭自如,甚至讓她擁有夢境自由的人,虞無憂當然得小心謹慎。
能力再不夠,也比她拿這夢境一點辦法都沒有要好。
打破的屏障和恢複的感知,神秘人不過微微出手,也做到了讓虞無憂難以企及的程度。
對於這樣的存在,虞無憂當然不能太強硬。
萬一真把人惹生氣了,揮揮手就把她踢出夢境,以後再也沒法入夢了怎麼辦?
為了這點隱晦的心思,虞無憂選擇了示弱。
狗蛋也不想想,虞無憂要是那麼好搞,還會反反複複地搞小動作?
前有真話丸,後來請外援。
白天下黑手,半夜就偷人。
與其懷疑係統的道德,不如先懷疑虞家主的操守。
她會在一個不清楚是什麼的東西麵前,這麼直白哀怨地吐露心聲?
虞無憂固然不容易,但語言藝術也是一門學問。
比她更受罪的也不是沒有,怎麼就能讓狗蛋深信不疑地代入?
彆看虞無憂說得全世界我最慘,但真正機密的事和那些受人詬病的狠厲手段,可是隻字未提。
她隻是想知道狗蛋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能不能影響和監視到現實的她。
好在狗蛋足夠遲鈍,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茬,並且完全沒有表現出自己和齊述還能暗通款曲。
它到現在還在自責自己對一個殘障人士的不尊重。
虞無憂成功讓狗蛋起了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