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了十幾年,這位寧家大少爺是什麼德行,傅遠樓一清二楚。
若是有辦法,他才不願意求人,更不願意求這位爺,被無情的嘲笑。
但奈何形勢比人強,那麻煩事牽扯太廣,過於棘手......
一旦行差踏錯,稍有差池,輕則烏紗帽不保,重則全家受牽連。
“你老傅可是封疆大吏,代天巡狩,有便宜行事之權,也還會為難?”
“倒是一樁稀奇事。”
寧宴頓時來了興趣,咂咂嘴,肆意笑道:“說出來聽聽,我也樂嗬樂嗬....”
尋常的官場瓜,寧某人早就吃膩了,在他這兒還沒有女明星戀情瓜有意思。
但能令傅遠樓頭疼的,可就不一樣了。
畢竟,老傅同誌那是相當於,大明的錦衣衛頭子。
遇突發不決之事,在來不及請示的情況下,可先斬後奏。
哪怕讓頂流女明星懷孕,都在便宜之內。
更何況,現在的國安,吸納了不少年輕精銳古武者,可以隨意調遣這些非凡力量.....
“難啊!”
傅遠樓聞言,眉頭緊蹙,冷哼一聲,說道:“其他人都好處理,但偏偏其中一人,與京城方麵某個家族,某些勢力,牽扯頗深......”
言語之中,滿是意味深長。
還有幾分無奈。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越往金字塔的頂端走去,見到的隻會是,一張張密布的利益關係網.....
犬牙交錯。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最為關鍵那人,其背後不知有多少大人物,大勢力,在為他站台。
必須得慎之又慎。
“某個家族?”
“嗬!”
寧宴撇了撇嘴,冷哼道:“你國安可是天子劍,隻對那位負責,還有能讓你忌憚的?”
說著,抬手向上指了指,正北方向。
頓了頓,又繼續道:“而且,你老傅在江南得罪的人還少?”
“難道之前就沒有顧慮?”
“這種裝腔作勢的鋪墊,有意義嘛?”
寧宴真的聽樂了。
他是莽夫不假,喜歡使用暴力也沒錯。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寧某人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現在知道忌憚了,那以前不知道?
就傅遠樓肩上扛著的將星,他屁股下坐著的位置,手中握著的權柄.....
是踩著多少貪官汙吏、陰謀反動者的屍骨,一步一步得到的?
這些年在江南,說是殺得人頭滾滾,也是不為過了吧?
更何況,越是孤臣,越能得到上麵的信任。
所以,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姓傅的家夥,是在拉扯情緒,鋪墊套路,準備挖坑算計。
老陰幣罷了。
他孩子的時候就這招了,可他現在不是孩子了。
“大少爺犀利如故,卻比當年沉穩多了.....”
被洞穿心思無情拆台的傅遠樓,扯了扯嘴角,快速反應,誇讚道:“像極了曾經的致遠大哥,寧家後繼有人啊!”
說著,輕咳一聲,以掩飾尷尬之色。
傅大總指揮終究是身居高位多年,見慣了風浪,心態極佳。
果斷選擇更換方向,打起了感情牌。
奉承寧宴的同時,又情真意切地提及了,他已故的父親。
試圖以此來打開突破口。
寧宴拿起幾顆車厘子,塞入口中,淡然一笑,攤了攤手,感慨道:“沒辦法,結婚了有人管,家有母老虎,想不穩重都難!”
說著,裝出一副懼內的模樣。
想套路他?
用老爹來戴高帽?
不好意思,他根本就不接那話茬。
儘管寧宴依舊不知,到底是何事,但卻洞穿了傅遠樓的真實目的.....
這老狐狸扯了這麼多,十之**是想白嫖他幫忙。
“母老虎?”
“誰?”
“慕雲舒?”“大少爺這嘴還真能叭叭.....”
“她要是母老虎,全大夏就沒溫柔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