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離開了藥寡婦的小屋,思緒有些淩亂。
離開鐵皮鎮是他一直渴求的事情,一朝如願,讓他被這個好消息衝昏了頭,完全沒意識到這個消息背後的意義。
如今藥寡婦一點撥,終於喚醒了許淵的警惕之心。
現在想想,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一點預兆都沒有,若是蘭德大叔早有安排,為什麼前天考試的時候不說,非要等到昨天早上?
對了!
豹叔是昨天早上離開的,這一切是不是跟豹叔有關?如果是,那就說的通了。
而且這麼說來,豹叔跟蘭德大叔就肯定不僅僅是同事關係!
但問題是,這關他什麼事?
“難道是蘭德大叔的仇人要來尋仇,蘭德大叔為了不連累我,提前將我送走?”
許淵自言自語,彆說,這種可能不是不存在。
他一想到蘭德大叔的手臂,就越發肯定這種可能性。
“不行,我得做點什麼!”
想到這裡,許淵下定決心,立刻加速朝家裡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物資收購站二樓,杜蘭德的臥室裡,一個身穿罩袍的女人突然從空氣裡走了出來。
正在一樓看書的杜蘭德陡然抬頭看向樓上,手臂一揮,大門便怦然緊閉。
“許淵小子跟你說了?”杜蘭德上樓看見來人,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來者正是藥寡婦,她摘下帷帽,露出了她的麵容。
那是一張雪白到發光的精致麵容,明眸皓齒,玉骨冰肌,可是這樣一張絕美的臉龐,卻被左臉上一個環狀烙鐵印記給徹底破壞。
她的真名,叫陳素娘!
“你我來這裡隱居多年,我本不想把你再拖進來的,你又何苦來找我?”杜蘭德搖頭歎道。
“許先生與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血脈喪命?”陳素娘搖了搖頭,神色堅定,“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戰爭司已經查到焰川市了!阿豹前天過來告訴我的!”
陳素娘眉頭一皺:“前天?你怎麼跟他說的?”
“我讓阿豹以不變應萬變,沐擒山查這件事查了十年都毫無頭緒,再警醒的人也難免麻木,再加上礦難後我們早已把知情人都清理乾淨了,隻要我們不動,讓他按部就班慢慢查,一時半會兒根本查不到這裡,所以不用太擔心!”
杜蘭德又解釋道:“之所以讓許淵現在離開,也是為了避免以後戰爭司查到這裡後,不會輕易把他與我們聯係起來。”
陳素娘聞言,目光幽幽的盯著杜蘭德,輕輕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杜蘭德見她這副模樣,心裡頓時“咯噔”一聲,隱隱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自己漏算了什麼?
陳素娘雖是一介女流,但是論心智計謀,絕不在他之下。
“果然是歲月催人老,”陳素娘苦笑道,“你可是堂堂反抗軍‘偵察兵之王’,怎麼就忘了阿豹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你我在身邊盯著,這個莽貨能忍住不動手?”
杜蘭德腦海裡一聲轟鳴,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豹叔的電話。
“喂,阿豹,你是不是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