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遙遠的國度。
一位英雄的王者,行將暮年,他對他的國家逐漸失去了掌控權。
在他的國度裡,組建國家之初的元老們,已經不再需要他的存在,他年邁殘缺的身體,在那王國的大門外,曆經風沙洗禮,最後被流放了。
人們在城牆內醉酒當歌,喧鬨著新王的誕生。
人們在城市裡大聲吵鬨,雞鴨魚肉當飯吃。
而那位年邁的國王,看著城外的世界,之後漫漫黃沙,隻有枯骨無數。
那城市內的酒池肉林,都將與他無關。
他隻是拿上了自己的行李,帶著自己的乾糧走在路上。一扭頭就是那陰晴圓缺,就是那風沙洗禮,就是那漫漫長路,在他的足間,在他的身下走動。
他行走在路上。
他去往了沙漠的邊緣,看到了巨龍呼嘯的魔龍疆域,無數的巨龍扇動著雙翼口吐著烈火,風行在食龍樹上。
他看到那一顆顆大樹被燒毀,他也看到新的樹木從龍的骸骨裡生長。
他看到沙漠之上的野獸都摸奈何那新生的食龍樹。
他也看到一片片龍鱗生長在那強大的樹上,不屈不撓,武裝樹的枝乾,不去不撓,讓飛龍的速度魚躍在樹根。
那些注定要被巨龍的魔火毀滅的大樹,一次次從龍的骸骨上出生,一次次詛咒巨龍,殺死巨龍,而且收獲食物,撒播樹種。
那位王者看著這名叫魔龍的疆域。
他恍惚間,仿佛間,已經明白了那真正的龍。
他悄悄地,鬼鬼祟祟的,依靠著年邁的身體走近那一個骸骨。
他棲身其中,年邁的身體蜷縮在一團。
他趁著樹種還沒有長大,就把那些食龍樹給吃掉。
他在骸骨裡烤火,他在骸骨裡分享著美味的堅果。
那是他一路走來最可口的美味。
他在那裡生活,棲息,呆著了三四年。
當有一年忽然間骸骨裡已經沒有了食物。
當有一天忽然間骸骨已經死去,隻剩下乾硬的骨頭,他就連硬邦邦的龍肉都吃不下的時候。
他從其中走出,身體之上遍布著龍紋,還有古老的滄桑的皮膚,縈繞在他的身上。
她一躍之下,踏上了飛龍的身軀,駕馭著飛龍,重回他的故土。
他看到了城市的麵貌,他看到了古老的國度,他看到了當年的熱忱,今年的悲涼。
但是飛龍的怒火一經席卷,那烈焰濤濤,那風也似的怒焰席卷一切,所有的子民都在仇恨他,所有的子民呼喊著古老的王歸來了。
元老院下令殺死他,但是巨大的弓弩,射不穿飛龍,王的身形更是不懼箭矢,那一身寒冷的龍鱗,如護甲在身。
那些人們死了很多,但是不知道王者的用意,繼續咒罵他,殺死他。
王最後被活捉了。
他的飛龍被射中了眼瞳,他的飛龍墜下了高空,它的怒火已經沒有了。
王沒有被殺死。
如同龍鱗一般堅硬的皮膚,如同巨龍一般剛硬的肌肉,還有巨龍的韌性,刀槍兵器,沒奈何。
他們隻好又把這個王者流放了。
這次他們送他到了最危險的區域,一大片外形隕石墜落的峽穀,一個身處在大地上的大坑,那一片遞魔紋生長的空間裡。
無數的魔法紋路交相輝映,無數的魔法力量沉睡在此,他曾是魔法師們的寶庫。
但隨著那個魔法的時代結束,已經沒有人能開采它的力量,也沒有了那神奇的魔法能阻擋這一片深淵。
王被推了下去。
人們相信他,必死無疑。
人們詛咒他,要讓他死的遠遠地。
但是那位王墜落其中,就看到了在那深淵裡新的生物在生長,無數的強大的,曾經的遞魔紋,演化著生命的殘破的軀體生長在骸骨上。
它們讓那些骸骨承載著魔紋的力量,它們讓那些骸骨披上了新的鎧甲,也讓那些骸骨,不是可以斷裂,不是可以風沙侵蝕,歲月無情,而是讓那些骸骨站立在了深淵裡,手拿著染上了魔紋的武器,手中擁抱著強悍的力量麵向夕陽。
王者走去,一步步深陷在深淵裡。
他不是骸骨,他身遭著活人的罪。
他一步步向前,就有烈火升騰在腳下,就有狂雷自天空墜落,就有狂風把他吹遠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