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晚的了,你打算在那邊坐到天亮嗎?”
楊毅雖然精神飽滿,但這一天的事情也讓他身體有些疲憊,瞧見裴紅月兀自坐在那裡,好像都要打瞌睡了,不由調侃起來。
“要坐也該是你坐,你下來,我睡床上,你睡椅子。”
“嗯?我們都是夫妻了,這般溫柔的嘴如何說出那般冷酷的話來?理當同床共枕的嘛!”
“你又不是真的想要娶我為妻,不過是奉旨成婚罷了,如此的夫妻情分,不要也罷。”
裴紅月很清楚,修煉“百煉童子功”的人,對“女人”實際上沒有任何想法,那是一種心性上的純粹轉變,原本跟楊毅成婚帶來的小興奮,頃刻間化為烏有,獨自坐在那裡,幾度便想落淚。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裴紅月以前不曾有過,隻是惱恨初遇楊毅時,這個混蛋不肯告訴自己實話,以至於自己越陷越深,導致不可自拔,真正麵臨現實之後,卻有一種悔不當初之感。
“嘖嘖!這事兒你可說的不算。”
眼見楊毅那滿不在乎的樣子,裴紅月惱羞成怒,直接上去便抓住楊毅的衣領子,想要將他摔下床去,一言不合,當即動手,這也是裴紅月一直以來的性子。
楊毅伸手一抓,便抓住了床榻橫欄,以他的力氣,整個身體便算是“焊死”在床上了,任由裴紅月幾度使力,都是紋絲不動,反倒是打了個哈欠道“夫人,時候不早了,便早點歇息吧。”
楊毅伸手摟住裴紅月的腰,力氣輕輕一鬆,便將她攬入懷中,滾做一團。
“你放開我!我要動手了!”
“好啊,我看你……”
“啪”的一聲響,楊毅當真挨了一下結實的。
“哎呀!我跟你客氣客氣,你還真以為我治不了你?給我老實一點!”
“你給我滾下床去!”
兩人似乎都打出了真火,便在床上動起手腳來,他們皆是武藝高強之輩,雖是未有動用罡氣,但仍是讓這張結實的婚床開始搖晃個不停。
“嘎吱嘎吱”的床榻搖曳之聲,令得外麵聽牆根的幾人,不由麵麵相覷。
好一會兒,兩人似乎累了,都停下了動作。
隻見楊毅被裴紅月自背後鎖喉,抹衣都貼在了臉頰上。
“太……太緊了……喘不上氣……”
這一下來得突然,楊毅連忙拍著裴紅月的手臂,示意她放鬆一點,巴掌拍在裴紅月的手臂上,發出“啪啪”之聲。
“想的美,你若是答應滾下床去,才會放你一馬。”
兩人雖然都收著力氣,可這番較量都用得真本事,但楊毅就比較吃虧,他的武學根基不算好,又擅長的是刀劍槍法,在拳腳和貼身擒拿上差了裴紅月許多,若是使得一般人的力氣,根本不會是裴紅月的對手。
“這可是你說的!”
楊毅另一隻手順著腰間一摸,便拿住裴紅月的膝間要穴“足三裡”,使了半分力氣用力一按,一股酸麻感直衝裴紅月的大腦!
“啊!混蛋,你用這麼大力作甚?弄疼我了!”
這番鎖喉必殺的動作自然破解,兩人翻滾不休,又開始新的一輪比試。
“還得是習武的年輕人,這精力太旺盛了。”
兩位夫人聽得小臉紅撲撲的,作為過來人,腦補了許多畫麵。
“咳咳……我覺得差不多了,散了吧。”
聞清之臉上先是閃過一絲困惑,隨即又有了一絲明悟,便也不再停留,轉身離去,他即是走了,其他人也不敢逗留,紛紛離去。
就算如此,毫不知情的楊毅和裴紅月仍是對於誰睡在床上這個問題,鬥了個半宿,直到實在乏了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這一晚上,楊毅和裴紅月幾乎是合衣而眠,直到第二日被薑瑩從屋外吵醒時,這才匆匆下榻,連忙將喜服褪下,換上了新衣。
兩人雖已成婚,但這個流程還未走完,自第二日開始,每天雞鳴之時,便要去向裴慶行“謝婚禮”,然後在院中迎來送往,順便清點賀禮。
裴府將大擺五日宴席,除了頭一日聞清之需要留下來用飯,其餘時間便都是由裴慶做主。
輔國將軍府大喜夜宴,這朝堂之上不知多少勳貴一係的官員滿心惶惶,也不知該不該前往送禮,但是那些風居派的文人雅士卻不在乎這個,在“禦史令·董衡”的帶頭下,百多名清水衙門的官員率先來裴府慶賀。
“禦史令·董衡賀喜,奉送紅棗一包!”
“國子監祭酒賀喜,奉送皮靴一雙!”
“太常院侍讀賀喜,奉送點心一盒!”
“欽天監行走·白錦兒,賀喜,奉送……‘鴨毛’一根?”
裴府的仆役幾乎以為自己眼睛瞎了,拿著一根“獅鷲鷹羽”有些不知所措,他在裴府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輕的禮品,這些身形單薄,衣著樸素,麵露饑色的官員們,若不是有著拜帖名錄,他還以為是街邊的乞丐。
“這可是‘毛毛’身上長得最好的一根鷹羽,你怎麼能叫它‘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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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兒雙手插腰,有點不愉快。
“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