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張義手疾眼快,連忙將王新亨攙扶住,低聲道:
“科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可不能讓情報科看了笑話。”
王新亨一個恍惚,反應過來,憤恨地瞪了一眼包鴻飛這個烏鴉嘴,立刻下達命令。
“張義,你帶人馬上去他家。”
“楊文軒,你馬上給憲兵處打電話,讓他們嚴查城門過往人群...”
“劉魁,你馬上讓唐光武,馬上讓他滾過來見過。”
唐光武是行動科一組組長,邢國忠就是他的手下,負責今日看守工作。
.......
邢國忠住的地方是一棟灰色的獨立公寓樓,據說是法國人投資建的。
三層樓高,邢國忠住在204號房間。
等張義他們到了的時候,就見樓道裡麵圍了不少探頭探腦、小聲議論的人。
門後還站著三個巡警。
一看這架勢,張義就知道出事了。
擠進人群,就見門半開著,而血正從204的門縫外麵往外流,越來越多。
偏偏血跡上還有一個巨大的腳印,看的張義直皺眉頭。
一個麵皮白淨的年輕警察看到一群黑衣服壯漢擠進人群,下意識伸手來擋,直接被猴子上前推開。
“特務處辦事,讓開。”
“我們巡警接到的報警...”年輕警察臉上寫滿了天真和稚嫩,眼裡還沒有被生活肆虐過後的疲憊。
聽說是特務處的,有些膽怯,又有些有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倔強。
聽到動靜,門內走出來兩個中年巡警,本來板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看到猴子拿出的證件,連忙彎腰堆笑,道:
“原來是特務處的長官,我們本來在巡街...”
“少說廢話,報警人是誰,死的是什麼人?”
“這個,長官,死的人叫邢國忠,我們...我們剛看過他證件...我們也是剛到啊。”
邢國忠死了?
張義瞳孔一聚,他看了一眼手表,從特務處到這裡用了20分鐘,邢國忠即便跑的再快,回來的時間應該不久。
此人如果是鼴鼠,為什麼不跑?
現在死了,是畏罪自殺,還是他殺。
案子瞬間變得撲朔迷離。
“剛到?這個腳印是誰留下來的?
你腳上的血跡又是怎麼樣回事?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破壞現場?”
張義連續幾問讓兩個中年巡警尷尬又懼怕,此刻一臉窘迫,進退不得。
“誰報的警?”
“是...是小人。“人群中一人畏懼地走了出來。
此人三十上下,雙頰凹陷,眼睛細小,像隻耗子。
張義瞥了一眼,然後喚過猴子,道:
“伱帶幾個兄弟,將圍觀的人群分開問詢,還有這棟樓以及附近的居民,什麼時間到的,有誰可以作證,都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越詳細越好。”
“是。”
猴子一個敬禮,帶著幾人離去。
張義看著報案人,問:
“說說吧,你叫什麼,當時是什麼情況。”
“小人劉三...就住在隔壁。”劉三從著手,一臉的忐忑不安。
“小人本在家裡睡覺,突然聽到一聲槍聲,然後是什麼東西摔倒了...小人原本沒有在意,後來...後來好奇,就過來……然後就看見了血...”
“你認識隔壁住的人?”
“認識...不,不認識...隻是見過幾回,看起來有點凶,我沒敢打招呼,而且他也是剛搬過來不久。”
“是嘛?你是做什麼的?這裡的房租多少錢?”
“小人在電廠上班,這裡的房租一個月7元。”
“7元?”張義眯了眯眼睛,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給手下一個眼色,兩個便衣直接將劉三控製了起來。
“長官,你抓我乾什麼?...是我報的警啊,人真不是我殺的?”劉三慌張辯解。
“我沒說你殺人,可你在撒謊,你的鞋子已邊磨薄了,卷毛,這是長期騎腳踏車的緣故,電廠距離這麼遠,騎車上班可以理解,可你在電廠上班一個月多少錢,竟敢拿7塊來租房子?”
聽了這話,劉三瞬間麵如死灰,身子晃了晃,戰戰兢兢道:
“長官誤會了,我和人合租的...我有個相好的,就住在城裡,這....”
到底是姘居還是合租張義懶得計較,亂世中男女關係混亂,風氣如此,彆說小老百姓了,很多名人都是停妻再娶。
他讓便衣先將報警人控製住,然後帶著幾個認識邢國忠的手下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二十平米左右,入門右手邊是一張書桌,然後是衣櫃,床鋪。
不過衣櫃大門敞開,床鋪淩亂,像是遭遇了搶劫一樣。
跨過血跡,入眼的就是一具屍體,右手邊是一把手槍,勃朗寧製式配槍,旁邊是摔倒的椅子。
張義蹲在地上,在確認過是邢國忠後,開始檢查他的屍體。
太陽穴的位置中槍,頭發處有焦灼狀,符合近距離開槍特征,看槍支的位置和他手指蜷縮的樣子,似乎是自殺。
他帶上手套,檢查了一下槍支,子彈少了一枚,彈殼就躺在不遠處。
但衣服明顯被翻動過,張義目光看向那兩名巡警。
被張義銳利的眼神一掃,一人連忙道:
“長官,我們什麼都沒有動,進來的時候屋內就是這樣,隻是...隻是在他兜裡找到了他的證件...然後又放回去了。”
張義對一名手下使個眼色,這人連忙在邢國忠身體上一通摸索,果然找到了證件和錢包,但錢包裡麵空空如也,錢好像被人拿走了。
“詭異。”
張義冷笑一聲,如果是搶劫殺人為什麼不帶走武器,如果是自殺,現場又好像出現過第二人。
他目光從幾個警察身上掠過,停留在報警人身上,厲聲問:“門是誰打開的?”
“我....小人。”
“撲通。”劉三哭喪著臉直接跪倒在地上,狠狠給自己兩個耳光,痛哭流涕道:
“長官我錯了,是小人鬼迷心竅,看到血...知道裡麵人出事了,門又是開的,於是動了歪心思,可除了錢我什麼都沒有拿,那裡麵有家夥......
我根本不敢動,我本想逃走的,可是聽到樓道有人出來,隻好大聲呼救,說死人了,然後跑下去叫了巡警。”
“是這樣嗎?”張義看向三名警察,見他們點頭,皺了皺眉道:
“屍體不要動,開始搜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