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正是出自蘇暮雨藏在傘柄之下的那柄長劍,劍雨過後,這柄長劍才是殺招。
三枚鈴鐺的聲音融成了一線,讓聽到了人不禁心煩意亂起來。
蘇昌河的閻魔掌給他製造了機會,而這鈴鐺聲短暫的迷惑了葉鼎之一刹那。
一刹那已足夠一個頂尖的劍客出劍了。
“好劍法。”葉鼎之看著近在眼前的殺手,殺手眼神冰冷,一心隻想殺掉他。
葉鼎之隻說了這三個字,身影屹然不動。下一刻,蘇暮雨低下頭,胸口卻已經多了一個黑色的掌印。
“不錯的配合。”葉鼎之平靜地說,“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不堪一擊。”
蘇暮雨搖了搖頭,一言不發。作為殺手,他此刻仍舊無比冷靜,剛才暴烈的殺意仿佛隻是葉鼎之的錯覺。
一柄劍卻在這時斬出,劍氣森寒恍如透過千年冰川。
這並不是兩個人的配合,而是三個人的!
蘇昌河為蘇暮雨製造了機會,而蘇暮雨也為李寒衣製造這樣一個機會。
蘇暮雨吐出一口鮮血。
刹那間,李寒衣一劍斬向那口鮮血。
這是李寒衣和趙玉真對戰那次悟出的劍招,若要阻擋風,不該用劍,而要用花。
想要殺掉一個人,用不了劍,就用劍氣!
此時此刻,鮮血在這一劍之下,瞬間凝結成了冰柱,如同長矛一般鋒銳!帶著一口嘯出的劍氣,衝向葉鼎之的咽喉。
“來得好。”葉鼎之仍舊淡漠,出乎意料,這個差一點就能顛覆北離的男人,竟一直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好像麵前八人的圍攻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那根冰柱到底沒能穿過咽喉,它穿過了葉鼎之的胸膛右側,消散在空氣中。
李寒衣落地,這一劍用儘了她全部的功力,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動了。
她看著同樣竭儘全力,仰麵倒地的蘇暮雨,到底沒有伸手扶她。
蘇暮雨也並不想被她扶起。
他們兩個情敵,在某些時候看對方極度不順眼,卻在某些時候有著驚人的默契。
好似溫壺酒和唐靈皇。
但好歹她是站著,蘇暮雨卻是躺著。
還是她贏了。
“真是厲害,明明是第一次聯手,卻能使出演練千萬遍才能出現的合擊,”葉鼎之讚歎道,“或許這就是劍客之間的默契?”
蘇昌河半躺在地上,運轉內力想要更快恢複傷勢,他在心裡歎氣,嘴上卻不忘調侃道,“這可不是劍客之間的默契,是情敵之間的。”
葉鼎之聽了他的話,看了看性彆為女的李寒衣,又看了看性彆為男的蘇暮雨,倒是怔愣了一下,“是我孤陋寡聞。”
蘇暮雨仍舊倒在地上,並不說話,他也在拚命運功,想要恢複哪怕一點功力。
方才那一劍並未刺中要害,他們已經輸了。
所以他和蘇昌河正在做逃走的準備,在這樣的對手麵前,逃走並不可恥。
更重要的是,暗河全都出戰了,如果他們死在這裡,那獨自留在琉璃城的殿下要怎麼辦?
無論如何,蘇暮雨決不甘心此時死去。
同樣倒在地上的溫冷已經放棄了掙紮,呆呆地看著天。
雷千亭倒是強忍著疼痛,還想再度起身,但半邊身體的骨頭都被葉鼎之按碎了,到底無能為力。
闌雨落歎了口氣,王人孫看著斷刀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