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琉璃仍舊不言不語,張啟山也無奈,隻得行禮後轉身離開,走了兩三步,二月紅抿了抿唇,忍不住道,
“佛爺,此事凶險,還是不要貿然行事的好。”
張啟山回頭看向二月紅,二月紅卻並未看他,隻是用指尖撥弄著碟子上的一枚芝麻糖球。
一旁的白琉璃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張啟山帶著人走出戲樓的時候,齊鐵嘴還跟在後頭,張副官有點納悶,“八爺,您不去找白小姐了?”
齊鐵嘴繃著臉瞪他,“咱們仨這時候跑過來,就沒見著二爺的好臉色,我要真厚著臉皮留那兒,二爺的眼神能把我活刮了!”
張副官撓撓頭,他對這幾個人之間的複雜關係總有些茫然,按理說,二爺喜歡白小姐,那佛爺就該是他大舅子,八爺就該是他小舅子,對著大舅子小舅子不該是客客氣氣的嗎?
怎麼這幾人有時能和睦相處好似一家人,有時又總對對方橫挑鼻子豎挑眼,古怪極了!
這種複雜的感情問題實在讓他一頭霧水,他隻能把思緒挪回公事上,“佛爺,二爺肯定是知道點什麼的。”
張啟山點點頭,看向遠方,“如果是小事,二爺犯不著下逐客令,怕真是什麼要人命的大事,他才這樣三緘其口。”
張啟山突然問道,“八爺,你說二爺剛才那麼不客氣,是因為我們說起了下地的事情,還是因為我們在小妹麵前說這件事?”
齊鐵嘴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二爺不想讓師姐接觸這件事?師姐這些年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
張副官替他補完了後半句,“這事兒得有多凶,才能讓二爺聽都不想讓白小姐聽到!”
他們走是走了,戲樓裡的白琉璃和二月紅卻相顧無言起來。
二月紅此時方有些惱恨張啟山,什麼時候來不好,偏要今天來,偏要此時來。
他自然知道桌上那枚頂針的來曆,紅家靠著家傳絕學,這幾代來少有人會橫死墓中,唯有幾十年前那一次,好幾個人折了進去,生死不明。
而他的父親多次試圖營救,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卻燒毀了所有資料,還下令不允紅家子孫再涉足那座深山古墓。
這樣大凶大煞的東西,為何偏要在珍珍麵前講呢?
二月紅思緒亂如麻線,如果白琉璃問他情況,他是絕不會欺瞞她的,但他打心眼兒裡不想叫她知道這些事。
下地損陰德,損自己的,也損親近之人的,他牢牢記得這句話,這些年逐漸與地下的所有買賣都脫離了乾係。
可如今,若他親近的這人要因為張啟山下地,那要如何是好?
二月紅心亂如麻,生怕白琉璃問他關於那座古墓的問題,白琉璃卻打量著桌上的那枚頂針,問道,
“二哥,這頂針和你送我的那枚長得不太一樣啊。”
二月紅鬆了一口氣,笑道,“那自然,紅家的頂針每一枚的雕花皆不相同,是個人身份的象征。”
他把頂針送給白琉璃,便是決心為這個姑娘不再下墓了。
白琉璃卻在這時看向他,“那二哥有想過收回那枚頂針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