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場景很開闊,幾人才坐下來不久,拍賣就開始了。
第一輪拍賣沒什麼好東西,大家也都不怎麼在意,齊鐵嘴隨便翻了翻菜單,貴的咂舌。
“這地方可真能搶錢,比我算卦來錢還快。”他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用長沙方言,免得被偷聽。
“真正搶錢的你還沒見著呢,你瞧,馬上就要開始了。”白琉璃打起了精神,看向下方。
“下麵坐著的都是小魚小蝦,真正的對手是其他幾個包廂的人物。”張海客出去了一會,進來的時候手中拿著幾張疊起來的文件。
“剛才在外麵的時候,遇見了幾位族內的人,見我們在二樓,特地送了消息過來。”張海客把文件打開,輕聲解釋道。
“對麵那個包廂坐的是西北的彭三鞭,此次前來是為了和新月飯店尹小姐的婚事,這婚事定下的很快,其中似乎有什麼蹊蹺,有消息說,西北那一塊兒似乎挖出了金礦……”
白琉璃微微點了點頭,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尹家一定要快速訂下婚約了,盛世古董,亂世黃金,世道越來越亂,大量的黃金放哪都是硬通貨。
想要快速吃下這一筆,聯姻是最好的選擇。
白琉璃轉動著二響環,唇角微微上揚,黃金這樣的好東西,誰不想要啊!
便宜彆人不如便宜我。
張海客似乎也知道白琉璃的想法,聲音也輕快了一些,能發一筆橫財當然是樂事,他繼續說道,
“對麵隔壁的包廂是東瀛商會的會長,這人來新月飯店可能是衝著彭三鞭來的,發現金礦的消息傳的不快,但東瀛人不知道從哪裡探到風頭,似乎想分一杯羹。”
張啟山聽後看了過來,眼神中帶了些許冷凝,白琉璃握著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著急。
“另一邊的是位偽滿洲的貝勒爺,今天過來應該是純粹看熱鬨?”張海客皺眉說道,“這位的資料不足,看不出來什麼。”
齊鐵嘴對這一堆信息驚為天人,“師姐,佛爺,你們家的人這麼神通廣大嗎?在北平都有這麼廣的門路!”
張啟山搖了搖頭,“我這一支早年就被驅趕了,對那邊的消息知道的不多。
齊鐵嘴自知失言,老實的不說話,白琉璃心中倒是有些許猜測,但也沒有說出來,包廂裡一時安靜下來。
這裡安靜了,另一個包廂就熱鬨多了,一個個小張們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疊在欄杆下,在保持自身隱蔽的同時,儘可能地去看旁邊的包廂。
張明渝蹲在欄杆下,透過屏風和欄杆的窟窿往旁邊看,隱隱約約能看見白琉璃的衣袖和正拿著茶盞的手。
“起開,你重死了!”他正看得聚精會神激動不已,不知道誰直接壓在他的背上,他胸口一悶,一手肘朝後麵砸過去。
說話的時候他還記得用上方言,保證不讓下麵的耳尖目明人聽到他們在聊什麼話題。
“張明渝,你個龜兒子,你打誰呢?”張秋悅低聲罵道,一拳頭捶了回去。
“秋悅姐,你打的是我!”張海柒委屈的抱住頭。
“不好意思哈,你可以代我打那個龜兒子一拳。”張秋悅一邊說,一邊把人往旁邊擠。
這一團人你推我擠的同時還進行著小幅度大範圍的互相毆打,但都儘可能保證低音量不被人發現。
在他們互相展現團結友愛的時候,張離懷悄聲無息地離開了,張時雨緊隨其後。
輕微的叩門聲傳來,包廂裡的幾個人一愣,大家互相對視了一眼,張副官先走到門口,輕輕打開了門。
兩個男子站在門口,姿勢端正,眼神帶著不易察覺的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