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著身形纖瘦,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裝,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像個知識分子,隻有兩根奇長的手指彰顯出他的身份。
另一個看上去年齡要小一點,穿著月白色的長衫,長得很白淨眉目秀氣,懷裡還抱著一大捧五顏六色的花,搭配的很漂亮。
他的右手,也有兩根手指奇長。
張副官後退一步,讓兩人進來,張離懷和張時雨跟在他後麵,繞過屏風,走進包廂裡。
白琉璃坐在桌旁,燈火照耀著她的發絲,她的肌膚,她白色的旗袍,她好像在發光,一瞬便照亮了晦暗的世界。
張離懷怔在原地,隻覺得回憶如潮水般紛至遝來,而他是立在潮水中央的那塊礁石,被衝刷得難以呼吸。
晨曦、繁星、尺水、江河……
飛鳥從低空掠過時撲啦撲啦的潔白羽翅……
滿盤皆輸的鬥誌昂揚……
1916年三月十七日,十點五十八分。
1937年四月十一日,十六點二十三分。
時隔二十一年,他們終於再度重逢。
張離懷想哭泣,想大笑,想跪地感謝上蒼,想衝上去擁抱她,對她說好久不見。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看著包間中的眾人,他眼中隻有一個人。
張離懷平靜說道,“初次見麵,我是璃仙會的張離懷,得知有家裡人,特地過來拜會。”
白琉璃和張啟山對視一眼,衝張離懷張時雨點點頭。
張啟山一言不發,白琉璃先笑道,“初次見麵,我是白氏商行的白琉璃,家父張懷山。這是我的表哥,張啟山。”
張海客還想客套兩句,下方的第二輪拍賣就要開始了,穿著旗袍的司儀第二次走上台,對著四周說道,
“各位來賓,第二輪拍賣馬上開始,這一輪將拍賣三種足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絕世藥材,不僅如此,誰能拍下這三味藥材,誰就是新月飯店未來的姑爺!”
司儀的話音一落,幾乎驚起了全場嘩然,樓下的嘈雜聲伴隨著樓上屏風被撤去的動靜,讓人頗感不適。
二樓是環形構造,前方用許多扇精致的屏風遮擋,來隔開吃飯的桌子和看戲的位置。
現在屏風被撤去,大家幾乎都能看見對麵包廂的人,彭三鞭誌得意滿,東瀛商會的會長不動聲色,貝勒爺搖著扇子,也在隨意打量著四周。
齊鐵嘴聽了司儀的話,一時也愣住了,反應過來連忙看向白琉璃,“師姐……”
不等他把話說完,白琉璃站起了身,已經向前走了兩步,坐在了小桌靠右的一個單獨的位置上。
在其他的所有包廂裡,這個位置都是沒有人坐的。
因為坐在這個位置,就意味著,要在拍賣場上,點一盞燈。
一盞足以傾家蕩產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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