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海鹽心裡的話多的像江水一樣,恨不得滔滔不絕從白天說到黑夜,但看著白琉璃疏離冷漠的神態,他心裡一悶,還是老老實實地挑重點說起來。
“真正和你熟悉的,其實是我乾娘和族長。”張海鹽說道,“我一共隻見過你三次麵。”
他猶豫了一下,又否決道,“實際上隻能算兩次。”
“第一次是在丁戊奇荒的時候,你是齊王府最小的格格,那時候有好幾個阿哥爺為了討你的歡心,在新月飯店給你點了天燈,但你拿著錢賑災去了。”
“我快餓死的時候,喝了一碗你施的粥。”
旁邊的幾人都聽得很認真,最專注的莫過於白琉璃,她一邊聽,一邊低著頭,輕輕轉動手腕上的二響環。
張海鹽說的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是遙遠的過去,對她來說,卻是不久的將來。
時間是一個圓環,他們在環的兩端,無論是往前走還是往後退,總會有相遇的一天。
此刻,於她是初見,於他是重逢。
未來,於他是初見,於她是重逢。
或許,人世間的每一次相見,都是久彆重逢。
在白琉璃的沉思中,張海鹽繼續說道,
“第二次是在南花海礁,那裡發生了一起很大的爆炸,你突然出現,救了我和蝦仔。”
“那時候,你自稱張琉璃,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等回廈門後,你就直接消失了。”
“第三次算不上真正的見麵,我在族長那兒見到了你的照片,族長隨身帶著和你的合影,照片背後寫著:
攝於1916年,白小官與張琉璃,永不分離。”
張海鹽總結道,“對你的情況,我了解的其實並不算多,族長不愛和彆人說起,更多都是乾娘告訴我。”
“乾娘說,你的哥哥是一個真正的仙人,曾經一心想要複活你,卻導致了你無法真正的轉世輪回,隻能以幽靈的形式存在,或者依附在那些胎死腹中,未出生的嬰孩身上。”
“直到許多年前的某一天,你哥哥才在族長的勸告下,讓你回到輪回中,可惜,你現在還沒有恢複記憶。”
齊鐵嘴和張副官坐在一邊,聽他這一段話,腦子像一團漿糊,隻覺得茶館裡的故事也沒這麼離奇。
白琉璃把他們倆的心裡話說了出來,“這個故事挺離奇的。不過,我對此毫無印象。”
張海鹽很樂觀地聳聳肩,”等莫衣大人回來,您就有印象了。“
“在此之前,您要不要先見一見族長,”張海鹽輕聲說,“他等了您很久,一直非常非常思念您。”
“雖然現在他因為一些原因,失去了很多記憶,但我經常見他一個人安靜地看那張合影。”
“再者,那張合影也是您和族長認識的證據,不是嗎?”
白琉璃捧著茶杯,卻並不飲用,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要去一趟張家的老宅。”
張海鹽甚至沒有問為什麼,相當乾脆利落地說,“歡迎,我可以帶路,正巧族長現在就在老宅。”
他回答得太過乾脆,一邊的張副官都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張副官雖然是本家人,但他出生的時間較晚,等他記事的時候,張家就已經大廈將傾了,他本人更是早早投奔了張啟山。
他對張家的印象還停留在神秘、古老上。
對大部分本家人的印象就更直接了。
兩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