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今日回家很順利,路過村口時,也沒有遇到張大壯刁難。隻是到家之後,卻看見了一幅駭人的場景。
蘇家的院子裡,蘇建豪矮身跪著,雙手不住的搓著兩側的臂膀。在他身後,蘇父手持一條細長的竹枝,點著蘇建好的腦袋怒罵。
“混小子,你當真是混透了,竟然敢去賭錢!還輸了五十文錢!你知道這五十文錢有多少嗎?你知道這些錢你三哥要畫多少幅字畫嗎?”
蘇建豪抹著眼淚,一個勁兒的認錯:“我錯了,爹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彆打了!”
不喊還好,一喊蘇父就又在他脊背上抽了一下:“現在知道錯了?你早乾什麼去了?你娘氣血不足,拖了許久都不舍得買藥!可你呢,隨隨便便就把幾幅藥的錢給輸出去!你個畜生,當真不是人!”
“啊!錯了,當真錯了,爹彆打了!”蘇建豪慘叫不止,蘇建安和蘇意柔在旁邊臭臉看著,卻是誰也沒有阻攔。
就連素來慈愛的蘇母,也不阻止蘇父揍人,隻是看蘇建豪實在疼得受不了,才讓蘇父住手。
“畜生!自己好好反省吧!”蘇父丟下手中竹枝,轉身回了堂屋。
蘇母頭疼的直歎氣,在蘇建安的攙扶下走到一旁坐下,苦口婆心的教導著。
蘇意柔則回了廚房,準備著一家子的晚飯。
沈鶴走進院子裡來,蘇母立即笑著迎上前:“阿鶴回來了,一路辛苦,快進屋坐著喝口水。”
“阿鶴回來了。”蘇建安也來接他,自然地伸手接下他背上的雙肩包,替他拎進房間裡放著。
沈鶴接過蘇母,隨她一起往堂屋走。路過蘇建豪時,蘇建豪不服氣的仰頭看向他,用氣音說:“沈鶴,你出賣我!”
沈鶴壞壞的勾了勾嘴角,沒有回答。
但是蘇建安抓住了他的原形,走過來擰他的耳朵:“臭小子,你犯了這樣大的錯誤,阿鶴瞞著我們才是在害你,你知足吧!”
“還有,那是你三哥,不準你連名帶姓的叫!沒規矩!”
蘇建豪不服,卻也不敢再放肆。
他一直跪在院中,直到吃晚飯了才被叫起來。
家中原本還是有肉的,但是今夜卻沒有做,而是恢複了往常的粗飯糙菜。
蘇建豪坐在桌邊,筷子在菜碗裡翻來翻去,不滿的問:“今天的菜怎麼這樣差?鹹菜湯、水煮牛皮菜,涼拌小蔥……一點肉都沒有呀。”
蘇意柔看不下去,一筷子敲在蘇建豪的手背上,沒好氣的道:“你還要什麼好菜?你三哥掙的錢全都給你還賭債去了,家裡現在分文沒有!有點青菜給你吃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的……愛吃吃,不愛吃滾!”
“哼!”蘇建豪被罵得窩火,可抬眼一看蘇父凶巴巴的目光,又絲毫也不敢發作,隻能端著碗,一個勁兒的吃乾飯。
蘇建安白他一眼,道:“這些菜怎麼了?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吃的嗎?怎麼如今吃不下了?”
蘇建豪悶悶的:“前兩日都有肉菜的,肉那麼好吃,誰吃過了還願意吃這些糠咽菜。”
蘇建安:“你——”
蘇父沉聲道:“菜就這些,不吃就下桌。”
蘇建豪識趣的:“吃!”
阮白坐在門口的小桌前,一邊吃飯一邊笑話蘇建豪的慘狀。
“該,這種混小子就要好好教育。”
沈鶴聞言,連聲稱是:“不僅要好好教育,還要狠狠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