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喝奶茶的動作一頓,不知道趙婉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叫我搬去你那裡?”
趙婉盯著阮白有些瘦削的下巴,片刻後,又環視了一圈阮白的租房,麵帶嫌棄的道:“你這個房子到底是租的,又小又舊,住起來絲毫沒有家的感覺。日子有限,你又孤身一人,我始終是不放心。不如搬去我那兒,我雖然有些忙,但至少能天天看著你,也能照顧你。”
趙婉心意赤誠,阮白聽了,心中很難不感動。如果沒有喂養係統,她今日肯定會答應趙婉的要求。但,任務正在進行中,她確實不能離開這座房子。
她放下手裡的奶茶,腦中思索了一下,想了一個借口回絕:“房子雖小,但我一個人住也足夠了。你學業那麼忙,顧自己都顧不上,多我一個人不是拖累嗎?而且,你那房子是新買的,要是我住在裡麵哪天發病死了,你日後一個人再住,豈不會怕死!”
“我怕什麼?”趙婉伸手捏了阮白的臉一把,說話的聲音莫名有些發顫:“你要是死了,變成了鬼陰魂不散的纏著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什麼胡話呢?”阮白聽得出來她話裡的意思,心裡泛酸,卻還是強撐著開玩笑:“你可是個學醫的,又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怎麼還說上鬼神了?”
趙婉苦澀的勾了勾嘴角:“不信鬼神是昨天的事,今天,我突然想信一信。說真的,你搬去我哪兒吧,我天天看著你心裡才安心。”
“不了。”阮白還是回絕:“我這個房子還有好幾個月才到期呢,現在搬走押金也退不了,那麼多錢送給彆人也太可惜了。”
“而且,這最後的時間我也想一個人安靜的待一待。以前在家,我沒有屬於自己的房間,連寫作業都得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他們監視著。上了大學,又遇到了好幾個腦子有坑的室友。現在終於可以一個人住了,我想好好體驗一下這種自由安靜的感覺。”
趙婉不樂意聽這個話:“怎麼?和我一起住,我就不能給你安靜自由嗎?我的腦子也有坑了?”
“不是。”阮白牽住了她的手,收斂笑容,無比認真的說:“我是不想騷擾你,你學習那麼忙,和我待在一起肯定是不能專注的。再加上你那房子,是你爸媽傾儘心血給你買的,我真的不想給你添晦氣。你爸媽那麼傳統,我不想給他們找不痛快。到時候,隻有你夾在中間最難受。”
“聽話,要是想我的話,就隨時過來找我,大半夜我也給你留個窗,我就不搬過去了。”
趙婉看著阮白,沒再說話。
她知道阮白性子倔,一旦打定了主意,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就像阮白剛剛確診癌症的時候一樣,她都做好了貸款的準備,打算帶著阮白住院治療。可阮白卻死活不肯,說要拿著這些錢最後瀟灑一段時間,不願意受化療的罪。她勸了一個星期,最終還是依了阮白。
她很是無奈,又不得不聽,最後隻能彈了阮白的腦門一下,全當做懲罰。
她今日難得有假,幫阮白收拾完家裡,就帶著阮白出門去玩兒了,生怕將阮白一個人悶壞。
阮白表麵沒有異樣,但心裡卻忍不住掛念沈鶴。不知道為什麼,她一想到沈鶴,心中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沈鶴今天起得很早,天還沒有完全亮他就睜眼了。他昨晚照顧蘇建安折騰得有些晚,早上原本是挺困的。可在睡夢中,他突然聽見了蘇建安摔倒的聲音。驚醒一看,果然見蘇建安倒在院子裡。
於是連忙扶起蘇建安,攙著他去茅房方便。回來後,又幫他打水洗臉換衣服。忙到天亮,整個人都精神了,便不打算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