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木沛堅回頭,並未言語。
花從筠站起身,活動一下麻木的雙腿,來到木沛堅麵前,咬字清晰道:“舅舅剛才質問簫北乾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我就想問舅舅,你也認為簫北乾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嗎?”
“這都已經證據確……”
“舅舅。”花從筠打斷木沛堅的話,“我問的是舅舅是否這麼認為?”
這下,木沛堅保持沉默。
如此大事,若不是真的,陛下怎可能會不顧百姓目光,將這人人稱讚的將門世家給抄家流放?
思索至此,他點頭:“是。”
花從筠深吸一口氣,同情地看了一眼垂首不知作何思考的簫北乾,而後抬眸對上木沛堅眼中的厲色,
“舅舅,簫北乾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我相信他。他不願意和你們解釋,是你們至始至終都從未給予過他信任,他知道解釋了也沒有任何用。麻煩舅舅走到這邊了,這些吃食,你還是拿回去給琬琬他們吧,我和簫北乾都不需要。”
說完之後,她轉身回到簫北乾身邊坐下來,神情淡然,沒有絲毫身處天牢的懼意和憂愁。
木沛堅看到這一幕,拿正眼仔細打量了花從筠很久。
外麵在傳這個真千金花從筠因為見不得假千金花千柔有這麼好的婚事,所以才打暈花千柔,替其嫁給簫北乾。
人人都說她心機深又狡猾又善妒,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人。
如今正麵交鋒,他感覺外人所說有異。
“沒有吃的,你們會餓。”木沛堅眯了眯眼,語氣不悅。
“不是真心給予,那不要也無妨。”花從筠抬頭道。
木沛堅聞言,看向一直不出聲的簫北乾,冷哼一聲,將東西拿起來,轉身離開。
等人走後,簫北乾才開口:“你不必為我解釋這麼多。”
他早就已經看透了。
不信便不信,這也沒有什麼大礙的。
花從筠轉過身,伸出手,像他之前那樣捧起他的臉,盯著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簫北乾,你振作一點啊,怎麼能就這樣被打敗,讓自己心裡不痛快呢?再說了,你不是沒人相信的,至少我是相信你的,絕對相信!”
她知道,他黑化是因為周圍人的不信任和各種誣陷,然後走上不歸路,說白了他也是個可憐人。
既然一切都沒有走到絕路,那她想要嘗試一下,改變這本書的結局,最好就是讓該受到懲罰的人受懲罰。
她不想讓這本書的走向成為原著那樣的女主是惡女的毀三觀文!
簫北乾出了神,仍由她捧著自己的臉。
從未有人敢這般對他。
更沒有人會對他說出這樣一番話。
從小到大,無條件信任他的隻有那個外嚴內慈的祖父,就連他的親生父母,也都不會說這般信任和安慰他。
她,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樣……
“嗯。”簫北乾應聲,“可以放開我的臉了嗎?”
“哦,抱歉。”花從筠回過神,鬆開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無需道歉。私下,你想做什麼都行,明麵上給我麵子便好。”
“哈?”花從筠扭頭。
做什麼都行?
看著他那一張臉,以及他這單薄裡衣蓋不住的身子,她開始想入非非,腦子裡冒出一些黃色廢料。
咳咳!
她晃了晃腦袋,將腦子裡的垃圾給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