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素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才忍耐住沒有露出什麼不該有的表情。
她臉色微青地笑了笑:“可不是嘛,我竟然不知道姐姐何時練出來這一手出色的調香技藝,姐姐真是瞞得我好苦。”
這話聽著有點叫人不舒服,好像人燕王妃是故意瞞著不說,好在今日當眾打她宋白素的臉一眼。
徐夫人當即不客氣地哼了一聲:
“調香於我們來說,不過是打發時間的樂子,於某些人來說,或許是揚名的唯一機會,所以寶貝得跟什麼似的,恨不能宣揚得眾所周知。對燕王妃來說,恐怕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尋常,又何必到處嚷嚷?”
宋白素一聽這話,幾乎就差沒指著鼻子說她沽名釣譽,斤斤計較了,氣得險些咬了舌頭。
她看看宋暖又看看徐夫人,到底沒再說什麼。
宋白素開始在心裡期盼著柳表哥能夠幫她狠狠出一口氣。也不知道他會如何安排,最好能夠讓宋暖徹底永無翻身的機會!
“行了,香也調了,咱們也該開宴了。來人,把這王室香放到大殿正中去,剩下的都撤了吧。”
袞王妃心情甚好,叫人把東西全都撤下去,就要開宴。
一個綠衫婢女跟著魚貫而入的婢女一起去收拾桌上的調香用具,她手捧起一爐殘灰,轉身的時候,卻往宋暖身上撞了過去。
宋暖皺眉後退,卻正巧徐夫人想要找宋暖說話,從她身後走過來幾步,正將宋暖的後路抵住。
那綠裙子婢女手裡撒出來的香灰還是落在了宋暖身上。
“奴婢一時失手,還請燕王妃恕罪。”
那綠裙子婢女嚇得趕緊跪下求饒。
徐夫人橫眉一豎,就從宋暖身後走出,心有餘悸地指著那婢女大罵。
“你怎麼做事的?好好的衣裳都給你弄成什麼樣子的了?笨手笨腳就不要進內殿,衝撞到貴人們跟前,實在是該死!”
要不是有燕王妃擋著,這香灰就該潑到她自己的身上了!徐夫人拍了拍胸口,好險,差點就弄臟了她最喜歡的一條裙子。
袞王妃注意到這裡發生的事情,趕緊上前查看:“還好隻是一些香灰,去我的廂房把衣裳處理一下,就看不出什麼痕跡了。”
她又看了看那個嚇得低著頭不說話的綠裙子婢女,眼神疑惑:
“你這丫頭,好像不是我房裡的一等丫鬟,管事嬤嬤怎麼做事的?你這樣笨手笨腳的也敢派來我眼皮子跟前做事。自己下去領罰,待宴席散了再追究管事嬤嬤的錯。”
處置了人,袞王妃才叫人帶宋暖下去打理衣服上的香灰,其餘人繼續開宴。
宋暖低頭看了看衣裳上的香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角落裡低頭喝茶的宋白素,心裡卻覺得沒那麼簡單。
剛才那個婢女分明是故意往她身上撞過來的,袞王妃禦下極嚴,對手下人動輒打罵,像這樣笨手笨腳的丫鬟根本生存不下來。
剛才袞王妃自己也說了,沒見過這個丫頭,那這人又是怎麼從外院混進大殿內伺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