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越走,周邊的空氣越冷,不知是到了什麼地方,雖然此時已經入冬,可這地方卻委實冷得有些異常了。
宋暖踩著地上鬆軟的雪,深一腳淺一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雪川穀。當宋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四周已經被一片刺眼的白包圍了。
宋暖喘了口氣,繼續拖著蕭寒宴往前走。雖然這裡是極冷之地,可也讓宋暖大概知道自己的方位。
隻要穿過雪川穀,很快就到了北境邊界。越過邊界線,他們就安全了。
這麼想著,宋暖腳下忽然一空,便帶著蕭寒宴直接墜入了冰窟窿中。
她被摔得眼前一黑,好在冰窟窿底下墊了層雪,做了些緩衝。
“蕭寒宴,你沒事吧?”
宋暖確認自己沒事之後,又想起來蕭寒宴,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臉,皺眉問道。
許是這裡的冰寒衝散了蕭寒宴身上的熱意,叫他慢慢蘇醒過來。
他頂著臉上的紅指印咳喘了一下,左右看看,有些疑惑現在的處境。
宋暖收回手,背在身後,輕咳一聲,轉移話題:
“你醒了?既然醒了,快些想想辦法,怎麼從冰窟窿底下出去吧。我們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還不知道景淵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蕭寒宴聽到宋暖口中出現攝政王的名字,心又不受控製地刺痛了一下。他咳嗽幾聲,坐起身來,看了一眼四周,有些晃神:
“這裡是雪川穀?”
宋暖有些驚訝地看了眼蕭寒宴:“燕王殿下果然見多識廣。”
蕭寒宴卻隻是神色黯淡地看了一眼四處查看,企圖尋找到離開之法的宋暖。他試圖通過這些幫宋暖喚醒曾經的記憶。
不隻有痛和淚,他們之間,最初也曾有過美好。然而蕭寒宴卻險些把這些忘記。
“阿暖,你可還記得,三年前,雪川穀冰窟窿內,你我初次定情,便是在這裡。也是與今日一般光景,你我被追兵追至此處,誤落入冰窟窿……”
宋暖伸手一處處摸過去,企圖找到能夠借力的地方,可以踩著爬上去。
這冰窟窿太深太高,內壁又陡峭光滑,尋常人進來,想要自己出去簡直是癡人說夢。
越看,宋暖越是感到嘴角發苦,她沒注意蕭寒宴在那裡絮絮叨叨什麼,隻是有些煩躁地打斷了他:
“你與其在那裡耍嘴皮子功夫,不如想想辦法怎麼出去。若不是因為你,我早就去找景淵他們了。現在也不知道父親和四哥有沒有危險。”
宋暖急得團團轉,滿心滿眼都是攝政王、宋淩白和宋將軍。蕭寒宴清楚的看到,宋暖的眼裡心裡,早已經沒有一處地方是留給自己的。
他不再回憶那些過去,也終於放棄了試圖通過這些,喚醒宋暖的記憶。
“隻要在冰壁上打出落腳之地,就可以爬上去。”
蕭寒宴恢複了一會兒,站起身來,運氣內力在冰壁上砸了下去,一處凹陷留下,正好可以容下小半個腳掌。
“太好了,這招有用,我與你一起鑿,很快就能鑿出一條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