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到的周祈安這會兒剛進屋,陳芳蘭就端著魚湯出來,看他回來了,兩手空空就知道是禾家那邊手收下了鯪魚。
陳芳蘭又見他嘴角帶笑的樣子,忍不住問一句,“禾婧親自拿的?”
“嗯。”周祈安沒否認,“是她拿的。”
“媽,你怎麼知道的?”周祈安坐下來,看了一眼煮成湯的兩條巴掌大的羅非魚,霎時陷入了沉默當中。笑容也跟著抿下來了。
陳芳蘭瞧見了,笑了起來,“怎麼?”
“你拿回來的,又這麼小,煎又不好吃,煮又沒什麼肉,還不是隻能煮湯?”
周祈安的麵子過不去,“我拿回來就想著帶回去喂狗的。”
“媽,你煮來做什麼?”
周祈安瞥了一眼,又去看另外一個碗,那裡麵裝的是一塊塊燜好的豬肉。
雖然已經是涼了,但肉香還是很吸引人的。
“家裡又不是沒有吃的。”
“煮都煮了。”陳芳蘭哪裡知道,她看到了,覺得扔了浪費,倒不如喝個湯。
“等會兒你把魚渣帶回去喂狗也是一樣的。”能喝口湯,也不虧呢。
周祈安沒意見,嗯了一聲後拿起筷子,直接夾起來,吃一口,然後問,“也不知道禾婧做的話,會是什麼味道。”
“還沒進門,你就想讓人家給你做飯?”陳芳蘭哼一聲,“你可想得美。”
“我就是想一想。”周祈安聳肩,又吃了一塊肉,繼而想到了什麼,跟她說,“我明天進山打獵。”
“又送過去?”陳芳蘭問。
周祈安點頭,“嗯,答應了。”
“他們倒是好意思收下。”陳芳蘭嘀咕了一聲。
周祈安聽到了,抬眼看去,“是我主動提起的。”
“媽,我正在追求人家呢,總不能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的。”
“那樣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周祈安三兩下就吃完一飯碗,又盛了一碗。
陳芳蘭自然是清楚的,可也擔心自家兒子被當成是冤大頭,“你送東西,我沒意見。”
“你注意點就是了。”
“我知道。”周祈安口頭上答應下來了。
心底裡,他還想著除了送吃的,還要送用的。
這樣才算是用心。
陳芳蘭還想說點什麼,但清楚他是什麼為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分寸,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周祈安吃完飯後,跟她說,“今晚輪到我值夜。”
“等會兒我出門會跟村裡人說要去打獵,在山裡守一守。”
“行。”陳芳蘭知道他在外麵搞了一個養豬場,專門做投機倒把的事兒。
前幾年,陳芳蘭剛知道的時候,可怕得很。
但這幾年下來,養豬場是真的賺錢,也沒有人知道。
她才放心下來。
“你也小心點。”
周祈安本來還想多說兩句,可聽陳芳蘭這麼說,頓時沒了心情,哦了一聲,就出門去了。
——
翌日。
天色蒙蒙亮,薄霧籠罩著青山綠樹。
河口村有人醒來了,家家戶戶的煙囪開始陸陸續續冒出絲絲縷縷的青煙。
新的一天要開始了。
禾婧醒來,依然是腰酸背痛,雙手已經酸軟痛到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