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樓雙眸瞪圓,像看瘋子似的看向南煦。
他腦子都要爆炸了,也想不出南煦的腦回路如何構造的。
都是人,為什麼南煦的腦子如此特彆?
明眼人都看得出,莫莫恨不得跑得遠遠的,怎麼可能會回來。
走得那樣決絕,還把所有證件都帶走了。
“不對……”嚴樓忍不住反駁,卻在觸及南煦雙眸盛滿的希冀後,硬生生咽了下去。
“對……”嚴樓嚴肅地點頭,認真又誠懇,“您說得對,夫人很快會回來的。”
南煦身上終於有點活人氣息了,漆黑的瞳孔動了動。
頗為愉悅地望向嚴樓,眉眼掛著溫和的氣息。
“我要在這裡乖乖等著她回來。”南煦語氣堅定。
謊話說著說著,將自己給騙了。
嚴樓唇瓣緊抿,心裡想著,還是得讓人把鎖匠請來。
不然按照南煦現在的情況,怕是真的會相信那些不切實際的臆想。
那病症不就更嚴重了嗎?
嚴樓的麵色變得越來越嚴肅,如臨大敵地往外走。
——
獨棟彆墅外。
莫莫站在大門前,探頭往裡看去。
靜悄悄的,像沒人似的。
她又給陳惜打了個電話,接著按下門鈴。
對麵依舊無法接通,也沒人來開門。
莫莫眉心微蹙。
她瞥了眼時間,已經早上八點了。
陳惜這個時間應該已經起床了。
她要起來給去公司的阿道夫做早飯。
不可能一直沒碰手機。
莫莫心底升騰起一抹不安。
她總覺得事態不對。
第三次按門鈴卻依舊沒人後,她試探性地推了推大門,盤算著開鎖的可能性。
轟!
門驟然從裡麵打開。
隨之而來的,還有罵罵咧咧的男聲。
“大早上的,按什麼按?急著去投胎嗎?”
莫莫迅速後退。
門大大開著。
穿著灰白相間的臃腫的睡衣男人出現在門口。
身形高大寬闊,頭頂直戳門框,氣勢壓人。
胡茬青黑,看起來十分可怖,眉眼淩厲,充滿被吵醒後的怒氣。
莫莫眼眸微顫,認出這是阿道夫。
她警惕地後退,遲疑地開口,“請問陳惜在嗎?”
眼前男人眼眸一凜,沒了剛睡醒的迷糊勁兒。
銳利的眼眸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東方女人。
淺綠色的瞳孔微微眯著,似在辨認眼前人的身份。
片刻後,他恍然大悟,麵上閃過一抹嘲弄。
“原來是我妻子的辯護律師啊。”他的語氣抑揚頓挫,像唱歌一樣。
但莫莫聽得出來他的諷刺。
莫莫維持著麵上的體麵,微微頷首,“是的,我給她打電話她沒接,我有點事情找她。”
“哈哈哈哈……”阿道夫大笑出聲,笑得彎了腰。
莫莫一臉莫名地盯著他,麵色緊繃。
“請問陳惜在家嗎?”
“在在在……”阿道夫好心地點頭,指向外麵牆角的位置。
莫莫順著他的方向望去。
隻能看見一堆濕透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