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殖場。
左子萱走後,技術員們都在議論紛紛。
“那小姑娘看上胸有成竹的樣子,說不定還真有辦法將這群病豬給治好。”
“嗬,我看你們跟徐廠長一樣,已經病急亂投醫了。
那小姑娘才多大點?
懂什麼?
也隻有徐廠長信她的邪,讓她胡來。要是我,直接就把人攆出去了。
說白了,還不就是想騙那一千塊的獎金?”
“不能吧?看那小姑娘一身的裝扮,不像缺錢的樣子呀。
而且,人家可是軍屬……”
“嗬,誰知道在哪騙錢買的,說不定報的地址都是假的。
現在的小姑娘,為了錢,什麼手段使不出來?”
張裕雖然對左子萱的醫術也抱有懷疑態度,原本他想站在中立的角度,不參與他們的討論的。
但聽著這些人越說越過分了,實在聽不下去了。
“我說李遠發,你這張嘴,早晚得把你害死。
你認識那小姑娘?
你看到她到處使手段行騙了?”
李遠發聽到張裕懟他,一臉不屑的諷刺道:“怎麼?看上人家了?”
張裕挑挑眉,“人家男人是澤都總軍區的團長,公爹是師長,婆婆是市政府的書記,我可沒那膽子覬覦彆人。”
李遠發頓時臉色大變,轉頭環視了一圈辦公室裡其他的技術員。
那姑娘的背景真有那麼厲害?
不可能,要真有那麼厲害,還能為了一千塊來養殖場給豬看病?哄誰呢?
“張裕,我好害怕哦!
你們幾個,一定要把我今晚說的話傳出去,我倒是要看看,那女的到底有沒有那麼厲害。”
張裕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李遠發道:“李遠發,不用陰陽怪氣的。
你現在就去,給你那在政府宣傳部的老爹打電話,問問他,史玲飛書記家的男人,是不是姓賀,她男人是不是澤都總軍區的師長。
希望你爹知道了你今天的一番言論,不會把你給打死。”
說完,背著手,像個老乾部似的,晃悠晃悠的往病豬大棚走去。
李遠發見張裕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心裡直打鼓,有些不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辦公室其他技術員則趕緊將頭低下,趴在桌子上寫材料,假裝自己剛才什麼都沒有聽到。
二十分鐘後張裕連滾帶爬的跑進廠長辦公室,“徐廠長,活了,活了……”
整個廠長辦公室煙霧繚繞的,嗆得張裕猛的咳了幾聲。
徐廠長嘴裡叼著煙,眯眼看向門口,含糊不清的道:“兔崽子,會不會好好說話?
老子還沒死呢!
什麼活了,活了……”
張裕一臉激動的道:“病豬活了,已經站起來了。”
徐廠長愣住了,香煙從嘴裡掉下來,燒穿了褲子,燙傷了大腿,才猛的清醒過來。
活了?
豬祖宗活了?
他顧不上大腿上的燙傷,自顧自的衝出辦公室,往病豬大棚跑去。
站在圍欄邊上,熱淚盈眶的看著已經站立起來的病豬。
“祖宗,你活過來了?”
病豬一臉懵逼的看向徐廠長。
這個神經病,怎麼亂認祖宗?
雖然他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重,但比自己長得醜多了,還兩隻腳走路,哪來的臉叫自己祖宗?
病豬一臉傲嬌的轉頭,用屁股對著徐廠長。
徐廠長轉頭對著張裕激動的喊道:
“小張,小張……
快去,快去……
去總軍區把小左同誌請過來。”
“廠長,小左同誌不是交代了嗎?要是病豬站起來了,今晚就不用去找她,明早她自己會過來。”
徐廠長愣了愣,“對對對,那快給豬祖宗喂中藥水,準備軟豬食。”
張裕汗顏,啥豬祖宗?他可沒這樣的祖宗。
雖然心中腹誹,但還是麻利的去乾活。
病豬喝了中藥水,半小時後,就自己開始找豬食吃了。
他們給了一小盆軟豬食,病豬三兩下就吃完了,很明顯還沒有吃夠。
但他們是一點兒都不敢亂來,完全按照左子萱交代的步驟進行。少吃,觀察糞便。
技術員們聽說病豬站起來了,都激動的往病豬大棚跑,隻有李遠發坐在辦公室不動。
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先前他偷偷的去傳達室,給他爹打電話核實張裕的話。結果,還真是張裕說的那樣,一毫不差。
他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而且那麼多人聽到了,他都不知道後麵要怎麼圓場。
他爹要是知道他在辦公室說的那些話,還真會像張裕說的那樣,八成會把自己給打死。
徐廠長看到病豬漸漸恢複了精神,高興得快要原地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