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美女在一起就會是事多。
原本何逍遙一個平平無奇的人,默默生活,行事低調,毫不起眼,就算混在人群中,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現在倒好了,跟美女坐在一起就備受矚目。
一位高大的男子徑直走向何逍遙,大聲說:“你不該坐在這兒。”
何逍遙沒有說話,沒有理他。
張素素生氣地說:“人家坐在這裡吃飯,你憑什麼讓人走?這有規定不能坐嗎?”
高大男子沒有跟張素素說話,又把頭轉向何逍遙說:“你走吧,回到你的東南區域,那才是你該待的地方。”
何逍遙拿起飯來想走,張素素芊芊玉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說:“不用走,你就坐在這裡,食堂裡沒有規定說雜工不能坐這裡,任何一個座位都是可以坐的。”
何逍遙愣在那裡,不知該坐下來還是起身走開。
高大男子見張素素拍了拍何逍遙的肩膀親密的樣子,怒火衝天,伸手一撥,何逍遙手上的餐盤,一股腦地潑在了地上,身上也潑了不少菜汁。
哐當一聲響,整個食堂的人都往這邊看。
何逍遙就更尷尬了,伸手撓了撓頭。
這回張素素也發火了,大聲叫道:“趙密,你這人怎麼這樣?蠻不講理來欺負一個雜工。人家惹你犯你了嗎?!”
張素素飯也不吃了,拉著何逍遙就往外走,兩個人匆匆地走出外麵。
張素素道:“對不起,是我讓你坐在那裡,弄到你飯都沒有吃飽,咱們去市集吧,我請你吃小食。”
於是兩個人來到市集買了桂花糕。
何逍遙也買過一次桂花糕,挺好吃的,甜甜香香有鮮花的味道。不過也不常買,畢竟財力有限。
一份桂花糕就花了三個仙幣。
好在這次有美女請客。隻是心情很低落,很低落。
吃著吃著心裡不是滋味,往日香甜的桂花糕好像帶有一點苦澀的滋味。
吃完東西,張素素回公學館拿了雨傘遞給何逍遙說:“謝謝你。”
何逍遙說:“不用謝,舉手之勞。”
張素素說:“下次見到你,我再請你吃東西,我走了。”
何逍遙目送著張素素離去的身影,心裡黯然。
下次不知在何時。
拖著疲憊落寞的身影,何逍遙緩步回到了家裡,靜靜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
自己是一個雜工。雜工是不能跟修仙弟子相提並論平起平坐的,隻能坐在東南的角落裡,隻配在那裡坐著,坐到其他地方都是一種奢侈。
雖然今天看似發瘋的隻有趙密一個人,可是何逍遙心裡清楚,食堂裡麵其他的弟子也都是心裡很奇怪的眼神望著他。他們心裡肯定在說這個雜工怎麼坐到這裡來了。
人果然還是有等級的。至少在很多人的心裡是如此。
雖然何逍遙想著眾生平等,哪怕是仙人和凡人都不應該分高低,隻是大家做的事情,大家的習慣不一樣而已。並不是說有高低。
但是這畢竟隻是自己的想法,眾人的想法不一樣。
算了吧,以後還是坐回雜工的位置,安安分分。
想著想著下午時間到了,何逍遙又靜靜地去菜園忙活了。
次日公告欄貼了一則公告,公布了對趙密的處罰。這是戒律院的公告,由於昨日趙密在食堂的行為有失風度,存在挑釁,不利於仙門團結,扣發月錢五十個仙幣。此外食堂免費為何逍遙提供五次加菜。
五次加菜,每次最多加兩個仙幣,仙門扣罰了五十仙幣而用來補償隻用了十個仙幣,挺會賺錢的。
算了,有得加菜就加吧。
何逍遙經過飯堂的時候,又看見了昨天的趙密,怒目而視。
何逍遙低下頭匆匆走過,打了飯便往東南區過去了。
於東喜見到何逍遙拍了拍肩膀說:“小子又加菜了。”
何逍遙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於東喜又說:“沒事,你坐回這裡來就行了,不要跟那種人計較。咱們一幫雜工這裡不也挺好嗎?也不用說誰高誰低。”
何逍遙點了點頭說:“是的,我知道。”
於東喜說:“那個趙密一向豪橫野蠻慣了,他是天安堂副堂主的侄子。”
於東喜頓了頓,然後小聲說道:“我聽說他一直心儀那位張素素,昨天看見張素素跟你一起有說有笑,還挺親密,所以就怒火衝天了。”
乖乖,原來吃醋了!
旁邊鄧姨笑了笑說:“小夥子還挺受歡迎的,得到了美女的青睞。張素素長得也真是漂亮,仙女一般。”
何逍遙抬頭看著像鄧姨說:“鄧姨,你吃飯吃飯。”
鄧姨嗬嗬一笑說:“想叫我吃飯,不讓我說話。怎麼啦?小夥子對人家有意思,有意思就努力啊。我看那位美女並沒有嫌棄你是一個雜工。”
何逍遙心裡想,可是我嫌自己是一個雜工。
再說自己也沒有想著能發展成可歌可泣、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自己隻是借了一把傘,坐下來吃了一頓飯而已。
要是自己去爭取,有機會嗎?應該很小。世俗的眼光,再說自己也不自信。
人家可是東峰的大美女,四星修為,月錢五百幣。
自己是一個新進門的小雜工,長相平平,毫無修為,月錢一百。怎麼看都不是同一個層次的。
毫不門當戶對。
沒有那種命。
還是乖乖地做小雜工吧!
這頓飯吃得挺鬱悶。加了菜好像也沒有什麼味道,沒有之前那麼香了。
何逍遙不僅僅一兩天鬱悶,簡直鬱悶了有足足一個月。
以前他不會這樣的,這個隨遇而安的何逍遙到底怎麼了?
難道真的說無欲則剛?是因為自己有想法了,才會變得如此患得患失?
其實他更多並不在於能不能和美女好上。更多的是思考自己人生地位。
確切來說,自己是那麼的卑微,根本沒有地位可言。
晚上睡不著,天蒙蒙亮何逍遙就去打掃湖邊了。
這次比往常足足早了一個時辰。早點來也不錯,清晨的風涼涼的,不帶有悶熱的感覺。掃起地來更加快速。
湖邊平時是有兩個雜工清掃的,隻不過何逍遙來了幾個月卻從未遇上另一個雜工。
可是今天掃完的時候居然遇上了。這位雜工是一個年紀很大很大很大的雜工。
頭發胡須都白了。
何逍遙聽於東喜提起過,老人林安之已經一百九十多歲了。
明月館館主讓他不用再去乾活了,月錢照發。可是這位老爺爺不聽,依然堅持每天乾活,每天都來湖邊掃地,由於他來得比較早,所以之前數月居然沒有碰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