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院見到了牽著馬的郭樸,郭樸看到郭信,有些關切地道:“意哥兒病了?”
郭信從郭樸手裡接過韁繩,疑惑地道:“怎麼說?”
“意哥兒的臉色很差……”郭樸緊接著搖搖頭,“興許是我看錯了。”
郭信默不作聲地帶著郭樸出府,一時卻不知該往何處去。心頭憋著事,卻偏偏無法向任何人傾訴,簡直像是有一團火在身體裡亂竄,又找不到發泄的出口,實在讓他內心煩躁不寧。
這時郭樸突然指著街角道:“那不是咱軍中的人?”
郭信抬頭看去,果然有幾個漢子正在街角聚作一團。禁軍將士的冬衣都由朝廷賜發,因而很好辨識,郭信認出了他們身上穿的衣服,確實是自家禁軍無疑。
這時那幾個漢子也瞧見了騎馬出來的郭信,呼啦啦便都奔了過來。
“意哥兒?”郭樸見狀皺眉,警惕地將手按在隨身的刀柄上,用目光求征郭信的意思,
郭信安坐在馬上,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無妨。”
他沒看到漢子們手裡有兵器,更不相信有誰這麼不怕死,敢在自家門前對自己動手。漢子們圍了上來,郭信發現裡麵幾人有些麵熟,覺得應是自己部下,便沒開口,等著漢子們自己稟明來意。
一共有五個漢子,在郭信馬前一同唱了個禮,便七嘴八舌地開始聒噪起來。
郭信聽得頭大,便指了其中一個看上去比較機靈的:“你來說話,找我何事?”
被指中的漢子連忙抱拳:“回郭指揮的話,咱幾個今天來,是為了拜謝先前郭指揮使的相救之恩。”
郭信恍然:“前幾天就是你們在城裡打死的人?”
漢子低下頭:“是我幾人,咱知道郭指揮使的令尊是郭樞密郭相公,故而沒敢冒昧叨擾府上,一直在這兒候著,還望沒耽誤郭指揮的功夫……這兩日在外頭獵了點東西,加上我等又湊了些薄禮,不成敬意。”
郭信這才注意到兩個漢子肩上果然還扛著幾扇肉,另有一個漢子也小心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袋,解開袋口,露出裡麵的金條來。
郭信一時哭笑不得,笑罵道:“都收了回去,我可不缺這點玩意。”
漢子卻一本正經地抱拳道:“郭指揮使雖瞧不上這些,但軍中向來是講規矩的地方。前番若非郭指揮使出手,咱幾個指不定該怎樣論罪處置,我等心裡有數,不論如何都要向郭指揮明謝。”
其餘四人也都紛紛跟在漢子身後抱拳。
郭信微微沉吟,便也頷首道:“那幾扇肉眼下過冬正當緊用,其餘金銀物事還是各自都拿回去,我不是那等貪圖銅臭的人,再者爾等若真想報恩,好好在戰陣上賣命殺敵便比什麼都強。”
漢子們也不再多言,紛紛應諾。
郭信覺得剛才與自己說話的漢子言語間很有條理,看上去也不似普通武夫的粗魯,便隨口向那漢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漢子的目光頓時激動地向郭信投來,隨後立馬又低了下去,恭敬地行禮道:“卑下名叫王世良,從太原府時起就跟著郭指揮了。”
“王世良…”郭信又念了一邊,笑道:“我記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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