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玉般的小娘見郭信竟然當著張氏的麵盯著自己,臉上很快就抹上一朵紅暈,隻是在紅暈映襯下,略施淡妝後的麵龐就更顯得富有姿色,即使是那雙兀然間不知安放在何處的玉手,都是那麼地吸引郭信!
這是自己的女人!
郭信深吸一口氣:“見過阿母,見過兩位嫂嫂,孩兒得勝回來了。”
張氏開口仍是那慈愛而又總在佯作怪罪的語氣:“什麼勝不勝的,回來就好。快坐過來,好叫阿母仔細看看。”
一旁的侍女搬來一個矮凳放在張氏側邊,待郭信坐下,張氏就拉過郭信的手,目光不斷地在他的臉上和身上端詳:“意哥兒一去這麼久,黑了些,也瘦了些。”
離得近了,郭信也注意到張氏才是消瘦多了,嘴角左右兩道深刻的紋路,清楚地刻畫出歲月留下的痕跡。
而不等郭信開口,張氏又好似生氣似的一拍郭信的手掌:“要說意哥兒在外這麼久,怎麼也和你阿父一樣,不多給家裡來信。可叫我們擔心得緊!”
郭信趕緊解釋:“不敢叫母親和嫂嫂們擔心,隻是路途遙遠,時下各地又多有盜賊,傳遞軍情都很辛苦,實在不便給東京送信。對了,沒見到青哥兒和榮哥兒,二位哥哥還好麼?”“意哥兒還不知道吧?青哥兒前陣子已被授作太仆寺少卿,眼下和榮哥兒都在宮城上值哩。”
郭信點點頭,心裡暗自比較:不知道這太仆寺少卿是幾品官,比自己遙領的虔州刺史大還是小。
郭榮之妻,大嫂劉氏這時也開口了,口吻在親切中還保持著幾分矜持:“你榮哥兒此番沒有隨同郎君出征,早就少去了一魂二魄,意哥兒惦記他,他又哪一天不在惦記著你?連睡夢裡都在說些調兵遣將的胡話,就好像身子在這裡,魂兒早就飄到關中去了,這下意哥兒回來,你榮哥兒也該安分一些了。”
郭侗之妻王氏似乎又胖了些,對郭信沒有張氏和劉氏那麼親熱,隻是捏著鐲子在旁淡淡提起:“說起來,意哥兒和郎君在關中大出風頭,如今又年紀輕輕升任都指揮使,竟然還未娶正妻。真不知東京城裡有多少娘子都在盯著咱家,光是我身邊的女友們就有不少被托來朝我打聽意哥兒的,早就煩不勝煩了。”
張氏跟著就說:“說的就是,瞧你們父子兄弟隻想打仗,把多少大事都丟在一邊。”
劉氏也說:“不過這事急不得,東京城的姑娘不知多少,但能配得上意哥兒的,既要門第不凡,也要出落大方,還要姿色過人。咱們多看,多瞧,不急在這一時。”
見婦人們又在提議這事,郭信的眼睛暗自朝玉娘瞟去,果然見玉娘在那裡低垂著目光。這場合玉娘的身份十分尷尬,估計也是因為自己剛進家門,玉娘又向來和張氏關係不錯,因此才想著把玉娘找來,不然以玉娘的身份,甚至沒有和王氏等人同坐的資格。
又待了許久,張氏還要留郭信在內宅吃飯。
郭信忙道:“孩兒改天再來,今日回來實在有些累了,先回去睡一覺再說。”
張氏也不強留:“也好,從關中那麼遠的地方回來,最近多歇歇身子。”
回到自己的院裡坐下不久,不多時玉娘也被放了回來。
玉娘進了院門,腳步卻明顯帶著一絲慌亂,前腳剛進來,就轉身把院門輕輕合上。
郭信好奇道:“還是大白天,玉娘何必著急?”
“郭郎在說什麼!”玉娘嗔了一聲,白了郭信一眼,隨即臉上又泛出笑容,輕柔的聲音質問郭信:“郭郎不先問問我那個東西麼?”
郭信知道玉娘所指是他命王世良偷偷帶回來的那塊傳國玉璽,此時不禁玩味道:“玉娘玉娘,難道玉就要在女前麼?在我眼裡,玉娘比玉更吸引我。”
這話並不是完全信口胡說,那玉璽以後也許會有大用,但絕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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