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是有非分之想也並非不可。”
又來?
世人都把柳下惠拿來調侃,可我明明不是柳下惠,估計日後也得拿來被調侃。
“不是,向雨姑娘,我們不過初次見麵,又何言至此?”
“實在是奴家對公子的仰慕,已如東流之水,綿綿不絕。”
許少安知道自己惹禍了,為毛就要落款,讓向雨姑娘知道了自己的大名呢?直接給她一首詩,就當感激得了,竟還惹出了這般幺蛾子!
可事已至此。
怎麼搞?
“是這樣的,向雨姑娘,我呢……你大概也知道,我是有婚約的。”
“我的心裡,隻有我那未婚妻,姑娘的心意,隻怕隻能錯付了。”
“奴家明白公子的意思。”
向雨抬起頭,小小的身板像是鼓足了勇氣,看著許少安一臉認真的道:“奴家也不求能夠得到公子什麼名份,隻求能夠在公子身邊伺候,便已心滿意足了。”
“公子請放心,奴家僅僅想待在公子的身邊,保護公子,至於其他……”
許少安心說你這小身板如何保護我?
向雨還沒說完,周小蝶忽然轉頭:“公子,雨停了。”
“這麼巧?”
許少安心說太好了。
“那小蝶,咱們就走吧!”
“這麼快?”
向雨姑娘有些錯愕,站起身來,想要挽留,卻見許少安已經起身,向樓梯口走去,周小蝶緊隨其後。
周小蝶看見向雨這神情,也有些錯愕,剛才看窗外的雨看得出神了,竟忘了聽公子與這姑娘的牆根,到底發生了什麼?
扯了扯許少安的衣角,“公子,這姑娘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這不廢話嗎?許少安白了周小蝶一眼。
向雨跑到了窗邊,看見許少安和周小蝶從視線之中消失,那原本還激動的發紅的臉,已經黯然。
但這時,卻從窗外飄來了周小蝶的聲音,這聲音渾厚響亮,驚起這附近的飛鳥,也驚起了這附近依舊處在夢中的人。
“俺家公子說了,大家可以做朋友嘛!”
聽見這話,向雨臉上的黯然忽的消失,這嘴角一揚,竟還有幾分歡喜?
想當你的丫鬟都不成,卻想要和我做朋友?
她看著桌上那一張許少安為她寫的詞,忽的笑了笑,這詞雖非出自真心,但卻能讓我念他的好。
許公子是個好人,也是一個君子。
向雨忽然有個主意,她提筆將筆尖在墨汁上點了點,而後落筆於同一張紙上,寫道: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要見無因見,拚了終難拚。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這詞仿佛就是在回應上一首詞,道儘了這人世間愛情的真諦,體現了生死不渝的意境。
你的情乃假意,而我卻是真情實意。
罷了,罷了。
她將這兩首詞收藏好,而後走到床榻邊,在枕頭底下抽出一柄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