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餘微微白了餘玄機一眼,“就你相信那酒槽鼻老和尚的風言風語?”
小姑娘對於老方丈的不敬言語,餘玄機是習以為常,更加糟糕惡劣的形容詞,他也從這小姑娘口中聽過。
餘玄機打出生就在破瀾寺,被當時還是中年的老方丈一把屎一把尿給拉扯大,對於這位老方丈的感情,就像是對老父親一般。
但這老父親卻從來不許他下山。
直到他二十九歲時,方丈大師的師弟,下山外出雲遊十幾年後歸來,帶來了一個女嬰,自那之後,方丈就說,“等這女娃娃長到**歲的年紀,你們就可以一起下山了,還刻意強調了兩人合著生,分則死的事,囑咐兩人好生記著。”
按照老方丈的話說,自己與餘微微都不是普通人,餘玄機問自己和餘微微哪裡不普通了,這老父親就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
餘玄機這三十多年在破瀾寺,雖被老和尚帶大,但卻沒做和尚,沒讀過一本經書,也沒敲過一次木魚,卻是無師自通了一些讖緯之術,他心說這就是他不普通的地方了吧?
而那小姑娘餘微微,這小姑娘的不凡之處,就有些讓人瞠目結舌了。
自這小娃娃被帶回破瀾寺的那天起,餘玄機就成了這小娃娃的媽,一把屎一把尿,像當初老和尚把他一把屎一把尿帶大一樣,給了小姑娘跟他跟老和尚一樣的姓氏。
伴隨著小姑娘長到會說話的年紀,他就漸漸感受到了小姑娘的不凡之處——
一語成反讖!
餘玄機拉著馬韁,不急不緩的走在官道上,對於餘微微的這句,這些年說過了無數遍的類似的話,他都會用沉默代替回答。
坦白說,他信也有點不信,但寧可信其有嘛!
騎在馬背上的餘微微又道,“我說餘玄機,你說你好不容易在京城裡買了個小院,剛住進去沒幾天,沒過幾天舒服日子,就要離開,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舍不得?”
餘玄機卻道,“聽你這話,我是不舍得都要舍得。”
馬背上的小姑娘沒好氣的把頭一揚,嘟著個嘴,雙手交叉抱在胸口,生起氣來。
餘玄機笑道,“還記得當初下山時,在官道遇到攝政王,那攝政王見我倆一大一小行走在官道上很是可憐,便贈了十兩銀子,還有一匹紅鬃馬,以及一柄防身利劍。”
“可我卻知道,攝政王哪裡是見我倆可憐,這天下可憐的人多了,為何偏偏可憐我倆個,是因為我這長相,讓攝政王入了眼,驚奇之餘,便有了一些好奇心。”
“估計是攝政王覺著,這家夥長相這般奇特,卻帶著一個瓷娃娃似的可愛小女孩,也不知道這女娃娃是不是這家夥親生的,好奇之下不由得開口詢問。”
“隻是這一問咱與攝政王就算認識了,正所謂相見就是緣分,攝政王見我兩人身無長物,便略作施舍之事,也算情理之中。”
“然後我倆不就憑空得了那十兩銀子、一匹紅鬃馬,還有這柄劍了嗎?”
餘玄機看了看掛在馬鞍上的那柄劍,笑了笑又接著道:
“你那時感念攝政王仁德,當著攝政王的麵說了句叔叔你人真好,肯定能長命百歲話,可把我嚇了一跳,我當時就覺得不妙,於是掐指一算,心道攝政王命不久矣!”
“抬眼看攝政王,就問,不知道恩人從何而來,去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