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走著的張華一個愣神,感覺聲音真的好熟悉。
接著一個熟悉的中年男聲從房間傳來“侯局,侯局,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人多的事,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我包涵什麼?我包涵什麼?我來到你們這裡了,你們鄉裡麵的書記書記不露頭、鄉長鄉長不見麵,就你一個副鄉長出麵接待我們,說吧,你們鄉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看不起我這個局長?
來到這家破酒店吃飯吧,還受著破酒店的氣,半天上一道菜,搞得我在我這幾個朋友跟前丟麵子?
你,對了,邱鄉長是吧?你們什麼鄉,哦對了,塔溝鄉和你們竹林縣是不是拿我不放眼裡啊?”
張華一聽塔溝鄉,還有邱鄉長,那個熟悉的中年男聲他立刻想到是誰了,塔溝鄉原來的黨政辦主任,後來成為分管政府機關事務的副鄉長邱成田。
那個有點熟悉的女聲,被邱成田“侯局”的叫著,張華也想起來她是誰了,那不是剛被自己的班子趕滾蛋的副書記侯春花嗎?
既然邱成田“侯局、侯局”的叫著,侯局當然就是侯局長了,侯春花去哪個局當局長了?自己沒有聽說啊,難道是假期的前一天到任的?
算了,既然邱成田在,肯定是塔溝鄉政府接待的,也不管侯春花如今是什麼身份,既然邱成田都出麵了,說明塔溝鄉政府是認可了的。
自己雖然跟邱成田很熟,可什麼情況都不了解,再說了,聽侯春花那說話的語氣,顯然是沒少喝。
自己也沒道理更不方便介入他們包間的裡麵的破事兒。
張華加快了腳步跟上高倩和張蘭,隨著服務員來到了小包間。
小包間不大,桌子也比較小,擠一擠也是可以坐下七八個人的。
小包間在回廊的這一邊,回廊是一個橢圓形的走廊,張華所在的包間正好在回廊的一角,透過包間的窗戶,透過回廊中心的矮竹林、花草地,可以清晰的看到對麵幾個包間的門,邱成田所在房間的門自然也被張華透過窗戶看得清清楚楚。
隻是相距的有點遠,是聽不到邱成田所在的房間內的聲音的。
高倩與張蘭去了洗手間洗漱了一下,二人回來親熱的擠坐在一起,拿起菜單點菜。
張華摘掉墨鏡,拿起桌上的濕巾擦拭了一下臉,走到窗戶邊,拉開玻璃,衝著木質窗格子點上了一根煙抽著,好奇的看著邱成田所在的那個包間。
邱成田所在的那個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房內的動靜,使得來回路過的就餐的客人和傳菜的服務員不由得好奇側目。
很快,房門被打開,一名女服務員哭喪著臉走了出來,快步的向大廳方向走去。
張華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中湧起對侯春花的鄙視來。
他始終堅信,無論一個人多麼有能耐和地位,都絕對不應該向那些處於社會最底層的人們發難。
就像飯店裡辛勤工作的服務員,他們每天忙碌地為顧客服務;還有默默清掃街道的環衛工人、在街頭努力經營的小商販們以及鄉下勤勞種地的農民們等。
這些人生活本就不易,為了生計而努力拚搏著,他們都理應得到社會各階層人士的尊重與平等對待。
有一次張華在章平縣城的一家小飯館吃麵,飯館因為小,沒有雇傭服務員,來回給客人忙著端飯的人則是飯館老板的六十多歲的老娘。
張華先開始沒注意,當發現是一個老太太給客人端飯上菜,他心裡“咯噔”一下。
老太太雙手捧著碗端向張華的桌子時,看著她小心翼翼的邁著步伐,張華趕緊站了起來。
但是這時是不能去接過來的,老太太再不濟也端過一段時間了,彆看年齡大,還是有一定經驗的,這時張華如果好心的硬去接過來,非但不一定是幫忙,可能還會帶來意想不到的不好後果。
老太太將碗放在張華麵前的桌子上,熱情的說“小夥子,你的麵做好了,趁熱快吃吧,涼了容易坨。”
張華笑著說道“大娘,您都這麼大的年紀了,您說您雙手給我端來的這碗麵,我還敢吃嗎?”
小飯館不大,也就四五張桌子,張華的這句話令全屋子裡的人都聽到了,不算喧鬨的說話聲一下沒了,屋內頓時靜了下來。
不遠處桌上坐著的一個男顧客,本來喊著老太太端來辣椒油呢,因為張華的這句話,他哪還敢再喊著老太太快點端辣椒油過來,自己站起身去端了。
張華還堅持的認為有一種人是堅決不能交的,而且還是一定要遠離的。
那就是在飯店吃飯時對服務員吆五喝六、責罵不止的人。
人家為他著服務,為他跑前跑後忙碌的端吃端喝,他還罵人家,想想生活中這種人對彆人會好的了嗎?
他儘管是對朋友沒有翻臉,那說明他的那個朋友對他來說還有用處,一旦那個朋友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可以想象的到,他的那個朋友的下場可能比這個服務員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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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至少現在還正在為他端吃端喝著呢,他還當場罵人家,他那個所謂的朋友可從來都沒有為他端吃端喝過啊。
張華繼續看著邱成田所在的房間,服務員跑出去過了不到兩分鐘,房間的門開了,邱成田被一個男人的手給推了出來,緊接著房門從裡麵被關上。
邱成田一臉委屈無奈的表情站在了走廊中間。
使得路過的人對他好奇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