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永紅在電話中說,這次的乾部調整並非是市委組織部推薦的。
常市長要做乾部調整的時候組織部長司萬田並沒有同意,說有些乾部年限還不到。
可常市長說章平的劉效成已經早過了調整的年限了,不能再拖了。
關於劉效成的事,當初秦懷章有過指示,劉效成是一名老組織了,有他在章平,可以幫著章平做好乾部隊伍的建設和後備力量的培養工作。
將劉效成多留在章平工作一年,然後將劉效成調整到市委組織部當副部長。
常建忠這次是將劉效成調整成了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了,但是比預定時間卻提前了半年。
而且,這次配過來的乾部竟然是市府的副秘書長,這裡麵透露著什麼信息呢?
常市長,想往章平縣伸過來一條腿!
伸過來的這一條腿,一到章平就抓全縣的乾部隊伍的建設與培養,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結束完通話,張華默默的放下了手機。
老省長見狀,問道;“怎麼?看你的表情好似又有攔路虎了?”
張華看著老省長,說道“老省長,其實工作中這樣的現象還少嗎?
之前我們還在探討到底章平還要不要發展的事呢,市裡又開始動我們的乾部了。
老省長,我會秉持著我一貫的風格,來的人如果知道團結,再帶有發展的眼光看待事務,我絕對給他足夠的尊重,並令他賓至如歸。
來的人,如果真如侯春花一樣的草包,我們班子也會容忍他一段時間,實在不行,趕他滾蛋。
老省長,我是一個沒有見識過太多世麵的人。您說,我這樣的人是不是不適合從政啊?
有時我覺得,我要是學一技之長,當一個帶領農村致富的技術員,是不是會很好啊?”
老省長看著張華,慢慢的呷了一口茶“怎麼?沒有鬥誌了?”
“不是,是泄氣了!”
老省長長出了一口氣“小張同誌啊,我有個建議,你聽一下合不合適啊。
我的意思是,你該出去學習一段時間了,我好像記得,你從下麵上來,好像還沒有出去學習過呢。
你去省委組織部的縣處級乾部培訓班學三個月吧,好好學習一段,回來再好好執政。”
張華問道“老省長,我真的可以離開嗎?真的有這個機會的話,我倒真想好好學習一段時間,靜下心來,什麼都不考慮的充一充電。”
老省長沒有回答張華的話,隻是歎了一口氣,好像給張華說話,又好像自言自語,說道“其實有些事我也是很晚才明白,許多時候,不是我們的乾部能力不行,是缺乏一個做事的環境。
有些時候我們經常說,這個社會或者這個世界離開誰,地球都照樣轉。
可他們沒有認識到,如果少了某個人,日子一樣過,卻少了一份獨有的精彩。
披荊斬棘的一路走來,到頭來,得到的或許不是不理解,是一種帶著辛酸的執念。”
老省長說到此處,獨飲了一杯酒,然後緩緩的放下酒杯,說道
“張華啊,你每天是如何勞累的,我是清楚的,有時也想給你說一些話,隻是我已經退休了。
很多時候,我是不方便再說一些話了,但是,為了你,我還多說幾句,隻是又不知該怎麼說起。
我記得有這麼一首詩,我想將這首詩送給你,咱們爺倆一起共勉吧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六根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張華幫老省長倒滿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老省長,多謝您的指點,我隻是一個農村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