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家都很忙,遊昌武更忙。
他匆匆忙忙趕到張華所留置的那家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車一停穩,他就推開後車門走了出來,腦袋上還帶著汗,他用右手背抹了一把額頭,拎著包上了樓。
值夜班的王劍三人見他到來,趕緊起身。
遊昌武將手中的包放在桌子上,伸手向大家示意了一下讓大家坐下各忙各的,然後他來到水管處梳洗了一番,將自己整理的精精神神的。
然後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叫上王劍和一名工作人員走出了值班室,打開了張華所在的房間,三人魚貫而入。
正在躺著閉目養神的張華,見三人過來,起身下了床,坐到椅子上,很快又老僧入定了。
遊昌武掃了一眼張華,沉聲說道“張華同誌,我今晚特意過來,就是想聽聽你親口和我說些什麼,可不是來看你坐在那裡緊閉雙眼,悶不作聲的!
怎麼回事兒?難道你真的鐵了心要與組織對抗到底嗎?我之前可都跟你講得明明白白的,要是膽敢妄圖對抗組織,等待你的下場絕對不會輕鬆。”
然而,張華依舊緊閉雙目,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從他嘴裡冷冷地吐出一句“哼,我才懶得管你究竟是誰呢!
我隻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乃是南陸省農業廳的黨組成員、副廳長,你跟我講話最好放尊重點兒!
另外,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口口聲聲說是市紀委的人,但你們如今這樣未經允許就擅自對我展開審查,完全屬於違法行為。
若是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到時候彆怪我一紙訴狀把你們統統給告了!”
“嗬嗬,你告我也好、舉報投訴我們也好,那是你的權利,但是,在你告我們之前,你還是將你做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向組織說出來吧。”
張華沒有再理睬他,相反的,倒是連嘴巴也閉上了。
遊昌武目光淩厲地盯著張華,聲音低沉而嚴肅地繼續說道“張華啊張華,我可得好好提醒提醒你!
咱們組織可不是吃素的,對於像你這種冥頑不靈、死不悔改的人,我們絕對不會無限製地容忍和退讓下去!
就在今天晚上,無論你心裡願不願意,都必須老老實實地把你所乾過的那些違法亂紀之事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
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錯過今晚,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嘍!
而且我告訴你,明天劉書記會根據情況來斟酌如何處置你,不過嘛,看在你之前確實也做出過一些成績的份兒上,也許他還會稍微網開一麵,對你給予適當的關照,但前提是你今晚能如實交代問題!
所以,張華,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要不要珍惜這次機會!”
誰知張華竟然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依舊緊閉雙眼,緩緩地開口說道“怎麼回事?這麼著急忙慌的,難道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迫不及待地想要對我展開刑訊逼供了不成?
就在前天下午的時候,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如果從一開始你們壓根兒就沒打算放我一條生路,那我又何必苦苦掙紮,奢求能夠活著走出這裡呢?
況且,就算真的僥幸活著出去了,又有何意義?像你們這般卑鄙無恥之人居然還能堂而皇之地在這社會上繼續逍遙快活,我實在是不願再瞧見你們這些醜惡嘴臉!
哦,對了,麻煩轉告一下你們那位所謂的劉書記,恐怕這次要讓他大失所望咯!
他給我的那個機會啊,我可是一點兒興趣都提不起來,誰愛要誰拿去好了,也許你們幾個會覺得如獲至寶也說不定呢!
還有啊,遊主任,你使用這種低劣的誘供手段,難道不覺得自己愚蠢至極嗎?
這大晚上的,你不回去睡覺,怎麼?睡不著還是壓力大?在我這沒拿到你想要的口供睡不著嗎?
彆說我沒有什麼可說的,我就是有可說的,你用的手段這麼低劣和愚蠢,你認為我會給你說嗎?來吧,下手吧,你們可以刑訊逼供了,看看今晚上你們幾個人能不能把我打死。”
遊昌武怒目圓睜,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張華,聲色俱厲道“你!你簡直就是冥頑不靈、頑固不化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