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父這一席話說完,譚翰林當時臉就紅了。
譚母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沉著臉看著眾人。
仲欣歌的表情也很不自在,但她還是強裝著笑臉“爸,不是您想的那樣,我這樣做不也是為了翰林的權威嗎?
他如今身份已經不一般了,能是誰不誰的就來挑戰他的嗎?
再說了,我表哥那麼幫他,這樣做不是也考慮著還一下人情嗎?
話又說回來了,就是我們不還他這個人情,就憑我表哥的能力,他就能放過張雲山了?
最終張雲山不也是提前灰溜溜的離開了南陸省了嗎?而且還讓翰林接了他的位置。”
譚父擺了一下手“我對誰當省委書記、誰當省長沒有興趣,我隻想聽張華是怎麼回事?他是怎麼把你親戚趕出南陸省的?
他一個縣委書記權力可真大啊,能將一名副省長調走,我咋就這麼好奇呢?”
仲欣歌的看了一眼譚父,緩緩收起笑容,說道“是的,張華肯定沒有那個能力趕走我表哥,但他後麵的人有啊。
他後麵的人就是謝誌斌,包括張雲山也是他身後的人。
張華今年不過才三十二歲,已經是實打實的副廳級實職乾部了,看看這級彆升的,跟坐火箭一樣。
沒有張雲山他能升的這麼快嗎?
爸,翰林是您的孩子,他什麼樣您最清楚,他已經很優秀了,三十八歲才升到副廳。
張華比翰林優秀嗎?他從農村一個鄉鎮的普通乾部,不過六七年時間而已,一路升到副廳,這正常嗎?”
“他的副廳不是你們幫他升上來的嗎?他在章平縣不是好好的當縣委書記的嗎?你們把人家提上來的,哦,提上來再打下去是嗎?爬的高才能摔得狠嘛!
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張華其實也沒有對你的親戚做過什麼,隻是他被領導太過於器重了,上來的速度快了點,於是他就是張書記和謝書記的人。
你的親戚通過自己的關係排擠走了張書記和謝書記,就開始對張書記和謝書記的人開始秋後算賬了。”譚父點著頭說道。
“謝誌斌書記不是我們趕走的,是他自己的關係調到京城的,說實話他是走的及時,不然就將他調整到政協當副主席去了。”仲欣歌搶話說道。
譚父原本還帶著奚落的笑看著她和譚翰林呢,聽到她這麼說,當時臉色就沉了下來,麵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冷得嚇人。
他坐著沒有再說話,仲欣歌也沒有再說什麼,屋裡一下陷入了沉寂,很壓抑的沉寂。
好一陣,大概有個兩三分鐘的樣子。
終於,譚父說話了,隻見他將臉轉向江波和譚雪說道“江波啊,還有譚雪,你們倆很好,乾工作方麵沒的說。
但是,我要對你們提一個要求,工作呢,就不要再乾了,明天各自向你們的單位或是向組織上提出辭職吧。
你們倆當前的工作崗位不是憑你們倆的真實才乾得到的,是借著彆人的特權、靠著什麼親屬關係得到的,我認為這樣的工作不能要。”
譚翰林趕緊說道“爸,您這”
隻見譚父右手一伸,阻止了他的話語。
譚父對著身邊的譚母說道“走吧,去女兒家住兩天,等兩個人辭了工作,我們一起回老家。”
譚母的臉上一片恬淡,她對著譚父點了一下頭“好的,我去收拾一下東西,咱們現在就走。”
她說完話,一拉身邊坐著的譚雪“走,幫媽一起收拾東西,咱們馬上離開這裡。”
看著母親和妹子起身往裡屋走的背影,譚翰林剛要站起來,坐著的譚父說話了“你坐下吧,我和你媽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們倆決定的,誰也改變不了。
譚翰林,你已經五十六歲了,早不是十幾二十歲的毛頭小夥子了,也不需要我再給你說教了,再說,以你現在的年齡和地位,也不是我能說教的了。
今天你所做的事,對也好、錯也罷,都是你們自己走的路,我相信一切自有公斷,但是,我決不能讓你牽連到譚雪和江波,這兩個人太單純,尤其是譚雪,單純的跟一張白紙一樣。
他們倆的名聲不能因你被毀掉了,放他們走吧,這是你譚翰林曾經作為他們的哥,為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也算是你最後真正的幫他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