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一刻。
一名黃色衣衫的男子,走上擂台,咧嘴笑道“散修元三,請道友賜教。”
男子正是妙空門修士,符三元,顛倒了一下名字,胡謅亂扯,麵不改色。
寧扶桑可不像李近真那般光風霽月,會壓著境界和人打,她出劍毫不留情。
符三元眼角一跳,踩著玄奧步法,堪堪避過迎麵而來的一劍。
清冽的寒光,貼著他的耳根飛過,符三元穩住心神,左躲右避,絲毫不顧及形象。
寧扶桑眼裡閃過一絲訝異,這人的身法,竟然如此靈活。雖然戰力尚未表現出來,但若是在真正的實戰中,逃命的本事肯定是一流的。
她幾次攻擊,都被男子躲了過去。寧扶桑神色認真起來,密密麻麻的劍氣,構成劍陣,封鎖符三元的路線。
“要不要這麼認真啊!”符三元腹誹了一句,鑽著劍陣的空子,靠近寧扶桑。
袖袍中的右手微微掐訣,竊取氣數。
眾人看不見他的動作,隻見這人上躥下跳,像隻靈猴,隻防禦不進攻,頓覺得無趣。
“這人太慫了,隻會躲,還上什麼擂台!”
“就是就是,要是不行就下來,何必上台自取其辱呢。”
“沒勁兒,我還是看和州的擂台去吧。”
韶華樓中。
所有仙門掌權人,以一名婦人為首,呈現出眾星拱月的狀態。婦人戴著帷帽,上麵繁複的花朵枝蔓,以縷縷金線繡成,鑲嵌一顆顆圓潤飽滿的鮫人淚珠點綴增色,華麗而不失優雅。
婦人正是鳳翎宮的宮主,疏桐。
旁邊一襲豔麗紅衣的公子扶瀛,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似乎並不怎麼懼怕鳳翎宮的宮主疏桐。
若說兩人是師徒,瞧著也不像。
但毫無疑問,下一任的宮主之位,除了鳳扶瀛,沒有第二個人選。
甚至有人私下猜測,這公子扶瀛,要麼是疏桐元君和情人的私生子,要麼是其入幕之賓。否則鳳翎宮憑什麼,這麼看重鳳扶瀛?
就憑他這點資質嗎?
鐘靈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天驕了。
以鳳翎宮的勢力,要是想找好苗子,是輕而易舉的事。
有人開口道“下一戰就是扶瀛公子上擂台了吧?隻要南星劍宗那個丫頭片子,敗下陣來,此屆五州大會魁首,就是我們南春和州的囊中之物了。”
“每屆魁首所在的州域,守擂十人,都可以去劍門之內,尋找一份機緣,這些後輩,福緣不淺。”
“也是神劍山莊的莊主,慷慨大方,給晚輩們機會。”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來。
神劍山莊便是當初那名劍修所創立的勢力,曆經幾千年,如今傳到了他的徒孫手上。
正說著,擂台上的那名弟子,就敗了。
鳳扶瀛依舊穩坐在椅子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疏桐元君問道“扶瀛這是何意?”
他漫不經心地開口“最後守擂,我不去了。”
鳳扶瀛的眸光,落在南春和州的擂台上,他說過,他們會在擂台上相遇的。
眾目睽睽之下的擂台比試,公平公正。
有性子暴躁的修士,橫眉豎眼“扶瀛公子若不想守擂台,何不早說?這個節骨點,告訴我們不守擂台了,簡直兒戲!”
“君子一言,重逾千金,堂堂八尺男兒,臨陣改主意,荒唐!這個時候,我們上哪去找適合守擂台的人?”
“難不成要棄權,拱手將魁首讓給北鬱靈州嗎?”
鳳扶瀛神情未變,仿佛大家說的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