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長歌很難想象一個神明竟然是用顏色作為自身的象征的。
荒謬之中帶著點正常。
對淩長歌來說,這真難說。
從她醒過來開始,銀發就是自身的特征。至於自身的來曆,她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邪魂師豆豆等人,再結合這些人眼中的驚訝和崇拜之情,這顏色還真不得了。
銀色代表了月亮的高貴和皎潔,在彆的地方銀色不能成為禁忌,但是在日月大陸上,顏色真就成了禁忌。
人們對神明的崇拜和恐懼是刻在骨子裡的。
那種恐懼牽引著人類的本能,讓人類壓抑不住自身的想法,身體開始顫抖起來,用恐懼的一麵來麵對神明。
銀色,這對淩長歌來說是常見的東西,對日月大陸的人來說就不是。
這是神明的象征,是神明才具有的顏色。
他們看向淩長歌的眼神帶著幾分恐懼。
“是嗎?”
淩長歌幽幽地看著他們,“我也不知道。”
“我想見雅西公主。”
聽到這話,現場眾人的神情變得複雜。
倒不是覺得淩長歌把自己看的太高了,而是這個請求有點離譜。
在日月大陸上神權勝過人權。同樣的,領主的權利來自於神明,神明在日月大陸上是有著獨一無二的地位。
就算強大如領主們,在人們的心中還是不如神明的。頂著一頭銀色長發的淩長歌在他們看來就是神明的使者。
神明的使者代表了神明,不尊重神明的使者就是不尊重神明。
“回稟使者大人。”
“您這要求,我們辦不到。”
“隻有領主大人親自來覲見您,沒有您破例私底下麵見領主大人。”
“您是神明的使者,代表了神明的意誌。”
“在日月大陸上,從未有人敢怠慢神明的使者。”
為首的護衛顫顫巍巍地說著,他的瞳孔微微收縮,臉上是害怕的神情。
他真心想不明白神明使者的意思。
君權神授,領主們的權利來源於神明,地位自然是在神明使者之下。
畢竟在神明的眼中,人類是螻蟻。人都不會把螞蟻放在眼裡,神也一樣。
“這樣啊……”
淩長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現在才意識到神明使者這身份是挺好使的。
頂著一頭銀色長發的她按理來說是日月大陸的異端才對,但在神明橫行的日月大陸上,這份異常便被當成神明的使者。
他們不敢直視她的麵容,可她能感覺到他們那恐懼害怕的情緒。
對神明力量的恐懼和崇拜,雙重複雜的情緒促使他們放下自身的高傲,在神明使者的麵前低下頭。
淩長歌知道自己是一個冒牌貨,因為她根本沒有相關的記憶。
偽裝成神明的使者達成自身目的,這是淩長歌的想法。
至於這事情是否真實,在她看來不重要。
日月大陸幅員遼闊,神明不太可能把自身目光落在某個人的身上,所以目前來說她是安全的。
以自身的戰力來看,就算事情敗露了,那些人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她唯一怕的是神明插手此事。
她現在空有魂力,沒有相對應的技能,就是一個空有寶山而無法使用的人。
時間過的很快,不到半個小時淩長歌就見到了雅西公主。
雅西公主有著一頭棕色的長發。
那雙褐色眼眸溫柔的注視著她。
雅西公主的皮膚白皙如紙張,她穿著一襲香檳色的禮服,手上握著金色權杖。
那支權杖的上邊鑲嵌著無數的寶石,藍色和紫色的光輝交輝著。
雅西公主的身後跟著一群人,女性魂師數量較多。她的麵前還有三個身穿朱紅色官服的女人。
這三個女人的容貌較為英氣,頗有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能在一眾魂師之中脫穎而出,成為女使的人都不簡單。
“參見使者大人。”
雅西公主那褐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暗芒,“真漂亮。”
那皎潔如月光般的銀色長發,說實話真漂亮,也讓她極為喜歡。
輝族人本能地喜歡銀色、紫色等跟月亮有關的顏色,隻是日月大陸的人類之中是不可能出現銀色、紫色發色的人。
因為這是神明象征的顏色。
銀色的長發和紫色的眼眸,這要是在耀族那邊,肯定不會引起重視,可這裡是輝族。
在輝族的地盤,這兩種顏色所結合,就是神明的使者,代表了神明的意誌。
聽著她癡迷的語氣,淩長歌眉頭微皺,“我來此是有目的。”
“使者大人請說。”
“凡是雅西能辦到的,必定幫助使者大人辦到。雅西願意為使者大人上刀山下火海。”
那張雍容華貴的臉上是笑容。
從雅西公主的語氣中淩長歌能聽出她的想法,知道雅西公主不是在開玩笑。
能以女子之身成為日月大陸的領主,雅西公主的能力是無須質疑的。
“我要邪魂師的下落。”
“我來此的目的是鎮壓邪魂師,還日月大陸一片安寧。”
“是嗎?”
雅西公主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使者大人,您無須如此忙碌,像這種小事可以交給我的手下來辦。”
“邪魂師到底是人,他們的力量是有限的。用人的方法來對付人是最管用的。我知道使者大人很強大,但雅西是心疼使者大人,不想使者大人陷入忙碌之中。”
“在雅西看來,這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使者的力量該用在需要的地方,而不是這些小事上。”
“邪魂師的下落,雅西的手下已經打探好了。使者大人若是真想插手,那就隨雅西一塊觀戰,不要傷到使者大人金貴的身軀。”
在神明使者的麵前自稱名字,已是雅西公主對淩長歌的尊重。
畢竟,要是其他人直呼自身名字,雅西公主直接一刀過去,了結此人的性名。
能當上領主的人大多喜怒無常,最忌彆人不尊重自身。
“……”
淩長歌沒有講話,而是用平靜的眼神看著雅西公主。
對於雅西公主的這番話,淩長歌是有預料的。
的確,神權的地位很高,但這不是絕對的。領主雖然是人類,但是他們經過權利的熏陶,對人性產生懷疑,是很難相信彆人。
縱然此人是神明的使者,也不會改變他們自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