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與拖著行李箱從機場出來，叫了個車，帶著謝寧珺一起回學校。
剛坐上去沒多久，就接到了他以前的老師、該學校的領導之一打過來的電話。
謝與接起來。
一聽是約他晚上參加慶功宴，謝與斷然拒絕：“謝謝老師，但我看還是沒這個必要了吧，沒什麼好慶功的，這都是我應得的。”
老師軟言勸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浪費精力在人情世故上，但也不太好直接拒絕一些領導的好意……那咱們把時間壓縮一下？”
謝與聽老師都有點哀求的語氣了，也沒忍心繼續拒絕，便說：“那好吧，那就簡單聚一聚吧。”
頓了頓，他的餘光瞥了一眼旁邊低頭看手機的謝寧珺，又強調，“但隻能從六點聚到六點半，我七點還要帶學生繼續做研究。”
老師應了聲“行”，雙雙掛了電話。
謝寧珺一直在旁邊聽著，聽到他慶功宴就開半個小時，覺得有點不可能。
一般吃這種席最無聊了，半個小時都不夠領導發言、那些馬屁精敬酒的。
她沉默了會兒，忽然抬頭望向他，帶著幾分期待問：“你要是去酒席，晚上真的還能去做實驗嗎？你會不會酒後失了智打死我？”
謝與無語地看著她……她怎麼能問出來這種問題的？
謝寧珺很認真地期待著答案。
對視幾秒，謝與被她給氣笑了：“首先我不沾煙酒，其次醉酒去打女人和孩子的，都是沒醉裝醉，往體力弱的人身上故意發泄。不然他們怎麼不去打自己的上級？不去打比自己力量雄厚的？”
謝寧珺想了想，舉了個例子：“我以前班裡就有個男生，想嘗嘗酒什麼滋味，結果喝醉了去打校長，被記大過了。”
“……”謝與沉默了會兒，“那他是真的醉了。”
他看謝寧珺對這方麵不太了解，又補充強調道：“還有那些酒後胡亂進行男女關係的，也是沒醉裝醉，也都是借酒行凶，跟強J沒區彆，真醉酒的男人是不可能有**的。”
謝寧珺還沒接話，前排的司機開始了：“小姑娘，你男朋友說得對，那種借酒生事的男人，其實都是沒醉裝醉，故意的！你可得注意點！”
謝與和謝寧珺聽見這話，同時開口反駁：
謝寧珺：“我倆是師生。”
謝與：“我倆是兄妹。”
兩個人說完對視一眼，又同時嫌棄地移開視線。
前排的司機看這情況蠻複雜，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看錯了。”
謝寧珺淡淡嗯了聲，低頭又看起了手機。
謝與則是眼眸微微垂落，悄悄用餘光觀察謝寧珺，心裡懊惱不已。
好丟臉……
心裡想要和她和解就放心裡啊！為什麼要說出來？搞得自己這麼尷尬！
本來這種想要發瘋就一起瘋、不發瘋就一起認真工作學習的氛圍就很好，為什麼要破壞！
他一路上再也說不出任何話，如坐針氈地坐到了學校。
將行李放好後，趕緊去赴老師的約，實則是想給自己時間緩衝一下剛剛說錯話的尷尬。
希望晚上回到實驗室時，他和謝寧珺還能恢複到之前的那種狀態。
……
學校附近，一家高檔五星級酒店裡。
謝與應付著他那無聊的慶功宴，果然充斥著各種令人心煩的人際交往。
但他提前說好了，就來半個小時。
時間一到，他也不管領導是不是要發言，彆人是不是在說話，直接起身。
“我得走了。”
還交代一句，是他最後的禮貌。
但在他轉身時，他的老師剛好端著酒杯站起來，兩個人不小心撞到了一塊兒，老師一不留神潑了他一身的酒。
酒漬浸入黑色的西裝裡，看著並不明顯。
老師連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謝與隨手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沒關係，老師。但我真的得走了。”
他一向脾氣不好，但偶爾也會對人不對事。
老師教了他很多，灑個酒而已，還不至於會放在心上。
這個時間點，確實是提前跟老師說好的，所以老師也不好挽留他，隻能將他送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