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蓉是有意扔出藥瓶的。
她慢慢走過來,是有原因的。
她一直在觀察對方的人數,槍支,實力,以及,自己出手的機會和時間,甚至他們的反應。
因為上麵,隻有她一個人在。
一路過來,她看懂了。
真正能開槍,會開槍,敢開槍的,可能也就那一個。
找機會,弄倒他,其它人,不足為患。
從他們臉上的表情,顫抖的雙手,晃動的槍口,她能看出來。
這夥人,並不是經常拿槍的人。
所以,老穀喊藥的時候,她果斷地拋出了藥瓶子。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藥瓶飛過去的弧線上。
對,就是現在。
她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後拔出了剛剛王叔塞進她腰間的手槍。
斷然開槍,對著剛剛冒出頭來,臉朝上,看著藥瓶的錢虎。
兩顆子彈在聲音還沒有傳到樓下的速度,準確地射進了他的腦袋。
然後,槍聲響起,傳到了樓下。
樓下的老苗他們一直死死盯著上麵的一舉一動。
聽到槍聲響起,錢虎倒地,老苗狠狠一揮手:“給我衝上去。”
蘇蓉半蹲快步衝前,對準其它拿槍的保安人員吼到:“扔下槍,蹲下,雙手抱頭!”
其它保安人員,看著腦門上一個顯眼的洞,倒斃在地上的時候,他們都嚇傻了。
腦袋被射中兩連發的錢虎,死得不能再死了。
壯實的軀體,再也穩不住了。
如同沙袋一樣,撲倒在地麵上。
手中威力驚人的雙管獵槍,也摔了出去,順著光滑的地麵向前飛去,剛好落在了小女警的腳下。
無論如何,這樣的形勢之下,這個看著人畜無害的小女警敢這樣開槍,把他們全都給震住了。
這些年,紅樓太安逸了。
安逸得看到警察,他們自己的第一反應是不信。
更不信警察會在他們手裡有人質的事實上這樣開槍。
主犯倒地斃命,甚至連一句遺言都來不及說。
他們馬上趴在地上,將槍往外一扔,抱著頭投降。
蘇蓉第一時間衝到庫房,守著那裡的大門。
防止再有人喪心病狂,跑到這裡搞起tNt這樣的大殺器,弄什麼魚死網破的。
那就真的麻煩大了。
警察上來的很快,剛剛被人威脅,早就憋了一股子的氣。
還要靠一個女警來破局。
把地麵上的所有槍支收繳。
將趴在地麵上的人員,全都反銬了起來。
然後看地麵上的那個錢虎。
兩顆子彈,一個彈孔,打中了眉心。
這個準頭,這個雙連發的果敢,讓特警隊的人都有些服氣。
這以後,看來是不有人再胡說八道說她是靠著叔伯關係上位的了。
最後是查看了一下他們的穀大書記。
吃了藥了他,明顯好了很多。
但站不起來了。
剛剛那一下子,著實讓他耗光了不多的精力。
昨晚的那個妹子,實在過於誘人,居然讓他的病都複發了。
好在,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老苗冷著臉上來了。
“把穀書記扶到車上休息。”
接著,他也快步進入到了蘇蓉在看守的庫房。
看到裡麵的槍支彈藥時,他的老臉都抽了起來。
萬一,要是讓他們炸起來,又是一件驚天大案。
還好,好在,事情解決了。
他拍了一下蓉蓉的肩,衝著他點頭道:“好樣的,蓉蓉。”
會所裡的其它人,也陸續被帶了出來。
裡麵的姑娘,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無論是身體,長相,服務內容和手法,那都是一等一的。
走到大街上,那回頭率不輸給明星。
但現在,一個個衣不遮體,花容失色的。
有的,穿著蕾絲睡衣,有的,則是拿著被單遮著身體。
一看就是有祼著睡的好習慣。
警察就像趕鴨子一樣,把她們全都趕到了樓下集合了起來。
沒到二十分鐘,這裡的圍剿,就全部結束了。
保安二十五人。外加一個死人錢虎。
管家四人。
廚師,保健醫生,司機等十多人。
女性服務人員,三十多人。
其中還有五個,看著像初中生的臉容。
細問之下,才不到十六。
她們摟成一團地蹲在了紅樓之下。
她們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號稱,沒人查,沒人敢查,沒人會查的紅樓會所,被警察給端了。
老苗怒一揮手:“全部清查,登記。就地審訊。”
事情很大條。
敢在前國防基地弄會所,弄槍支,反抗警察,私藏槍支彈藥的,那可不是一般的案子。
涉及到的,也不可能是一般的人了。
想不到,規劃局的一個舉報,原本以為隻是一個舊案,一個小團夥。
怎麼也想不到,會扯了這麼大的一個案出來。
其中,還有政法委的二把手,都牽扯在內了。
可見,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非同小可。
後麵的錯綜複雜關係,更是不一般。
畢竟出了人命,斃了一個犯罪嫌疑人。
端了紅樓。
那不如就再弄得大一些,把證據給弄完整嘍。
也好給上上下下一個完整的交待。
布置完了任務,老苗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老領導,打擾了,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案子,要給您彙報一下。”
他沒有叫蘇書記的官名。
每次,仍然喊他為老領導。
一是敬重。
二是顯得親近。
這麼大的事,必須得第一時間彙報了。
......
夜間行車就是這點好。
不堵。
加上阿威這車技,剛剛地。
飆到160碼,都是穩穩的。
我們從山上下來,不到20分鐘,就來到了東星大酒店正門。
我們四人,從車上下來。
打開了後尾箱。
我仍然是拿著兩根甩棍。
小廖這一次,用的是工兵鏟。
我嚴重懷疑他以前乾過工兵。
這東西我見他掄過。
攻擊麵大,攻防兼備。
下次我也試一下這個,嘗個鮮。
阿威仍然待在車裡,隨時接應我們撤離。
阿耀則拿了一根鐵管,緊緊地跟在我們後麵。
“幾位哥哥誒,可彆鬨出人命來啊。”
阿威好心地提醒了一嘴。
我笑著對他說了一句:“隻要他們不主動動手,我就不弄死他們。”
阿威一聽就明白了。
就他們這個打扮,這個武力值,和心裡的怒火,不鬨一場,是完不了的了。
“去吧去吧,我在這裡等。車不歇火。”
現在剛剛淩晨五點不到。
正是人最少最困的時候。
門口隻有兩個保安,都有點站不住腳在搖晃了。
看到我們三個,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個空著雙手,一個拿工兵鏟,一個是水管?
這麼像修理工呢?
呸,這個時間段,哪裡是什麼修複工?
倒像鬨事兒的。
其中一個保安向前幾步,右手指著我們:“喂,乾什麼的?給我滾出去。”
回應他的,是小廖的工兵鏟,衝著他腦門就是一下。
他指著我們的動作都沒做完,手指還在指著我們的時候,鏟子就上去了。
呯的一聲悶響,保安應聲倒地。
另一個保安嚇了一大跳。
馬上明白了,媽的,還真是來鬨事兒的?
按下對講機,一邊後退一邊喊人:“快來人,有人來鬨事。快叫人下來。大廳門口。”
類似於東星這種酒店的規模,常規保安大概五十來人。
但東星是什麼路子?
幾層娛樂城裡,一半的服務員,其實也是保安。
嚴格來說,保安力量是超過了一百名。
現在這個時間點,還在崗的,不算多,也有三四十人。
聽到有人鬨事,他們馬上都精神了起來。
“有人鬨事,抄家夥下樓了。”
“草,哪路不長眼的王八犢子?敢來東星鬨事?弄死他。”
上麵的保安休息室,開始轟鬨了起來。
一群橫七豎八休息的家夥們,紛紛起身,開始拿東西。
棍球棍,鐵管,長刀,短刀五花八門,要啥有啥。
一個接一個地往樓下衝。
密集的步伐如雷動。
驚得服務員和不多的客人紛紛側目。
我沒攔著他喊人。
人越多越好,本來也是來鬨事討個公道的。
人少了,反倒顯得我們欺負人。
“裝修得不錯啊。你看那吊燈,比東曼原來的要大,要高,要亮。”
我和阿耀也順眼看去。
果然,真的是又高又大又亮。
就這盞大吊燈,花了老蔣八十萬,它能不大不亮不高嗎?
“嗯,看得有些礙眼。把它弄下來?”
“行。等他們人齊了,熱鬨。”
我和小廖談笑風生地看著從樓上保安室衝下來的那幾十號人。
經曆大小數十戰的我們,還會怕這些個慫貨?
錢虎不在這裡。
領頭是,是虎哥身邊號稱一文一武的那個武字號,草頭哥。
穿著一個背心,烏黑的胸毛都露在了外麵。
氣勢驚人地衝了下來。
“哪裡來的野狗?敢跑到這裡來鬨事?”
話才剛剛說完,小廖手中的一把短匕首就往上甩了出去。
正正地打中了吊燈的掛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