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我問小丁:“省城這幫混蛋小子,都這麼的囂張的嗎?”
他搖頭:“倒也不是囂張。那車牌,不一定是假的。有可能家裡有人在警局或是省廳裡的。不是有錢,就是有人。車主自己可能不用車,讓這幫二三代拿出來炫。在路上瞎碰。特彆是看到我們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
我吃驚地看他一眼:“這小子以前不吹牛的啊,啥時候學會了?”
二人都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發現,這小子自從認識我以後,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你想好怎麼入手了嗎?”
小丁腦子還是清醒的。
笑歸笑,鬨歸鬨,正事兒上一點不含糊,時刻想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去接我一個兄弟先。”
“小帥?”
小丁反應很快。
省廳的調查資料,早就在他的資料袋裡了。
以他的軍事素養,看一遍就能記住。
“沒錯。這一次,可能還得從他身上,找到線索。”
“那幫小偷小摸?”
我驚訝了一下:“你小子可以啊,這個都知道了?”
“這都不知道,還怎麼保護首長?省廳也早就知道了。不過是裝著不知。放長線,釣大魚而已。”
我是小看了省廳那幫人了?
我在思考的時候,他又接著說道。
“那張母幣,是不是從莞城流出來的?在小帥手上?”
這幫家夥,果然有一套啊。
我點點頭。
“沒錯。是從莞城出來的。無意間,落在了小帥手裡。這一次帶上過來,也是好奇。他是來找他師門問情況的。沒想到,扯出這麼大一件案子。”
小丁沒有再追問。
我猛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我一直是在回避那張幣的來源。
但是,這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就是說了,小帥從李有財身上摸來的。
無非就是一個治安問題。
但老苗已經說了他是我們的線人了,那這事兒,就小事可以化無了啊。
媽的,老苗都給我暗示這個退路我,我怎麼沒想明白?
官場這彎彎繞,我是真整不明白。
“小丁,還有一件事,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幫我分析分析,這裡麵到底會不會有什麼事上的聯係?”
“行。你說。除非首長問起,我不得不答,其它人,我都不提。”
“你知道李有財嗎?”
小丁明顯吃驚了一下:“那個警界敗類?怎麼扯上他了?”
“那張幣,小帥是從他身上摸來的。”
小丁一下子臉上都變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
我知道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說,這事兒,怎麼就會這麼的巧?
那幣剛好在李有財身上,還剛好被小帥給摸到了。
而小帥則是剛剛好拜到了我們地道幫門下。
這李有財,找死都不知道找個好方位。
“也不算巧。那家夥,天天和我不對付。我也剛好想搞他一下。沒想到,碰上了這麼一檔事。但沒等我下手之前,這小子就自己找了死。”
我想,李有財在莞城的綁架和被槍殺案,小丁肯定不會不知道的。
“死的真不是時候啊。要是晚點死,我們還能查一查幣的來源。他一死......”
我擦,我是不是無意間,把這條線給掐斷了?
那怎麼行?
“來源一下子估計是難查了。他的社會關係那麼複雜。一個個排查,都得到明年了。還是從機器入手吧。”
“嗯。我也是這麼想,所以,盜門?”
這小子行啊,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沒錯。小帥以前的師父,就是你們省城盜門的關門弟子。”
他不再接話了。
“對了,我就想不明白了,省城這麼大一個城市,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一個地下組織存在的?你們都不管的嗎?”
小丁沉默了一下,車子仍然又快又穩地往前開著。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
“什麼詞?”
“養寇自重!”
我先是吃驚,後是恍然大悟。
這是省城某些部門,或是某個人,為了不讓自己地位下降,下麵的人無所事事,特意不讓他們掃乾淨的。
“媽的,你們省城的人,真會玩兒啊。是那幫人故意的?你家老頭子,不管嗎?”
“首長管不過來這麼多的。而且,水至清則無魚。就像黃賭毒,是永遠都掃不乾淨的。天下太平,隻是個理想罷了。”
我大笑了起來。
這家夥,今天是碰上那幫不爭氣的家夥,丟了省城的麵子,在這裡對著我大發感慨了。
平時話可沒這麼多。
一路狂飆。
小帥住的酒店離警察大比武的招待所不遠,就幾十米開外。
我們開到樓下的時候,小帥已經早就拿著包包在樓下等著了。
看到我坐的那台奧迪車的時候,他眼都看傻住了。
他這樣的資深盜門中人,又怎麼會不懂這台車,代表著什麼。
一入門,師兄和師父第一節課教的是九不偷。而這種高官的專車,正屬於那九不偷之列。
敢對這種車下手,說明你家祖墳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老大。”
他正準備拉後麵的車門上車時,我卻從車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