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你不是說外公病了,他在哪兒?我去看看。”
顧念難為情之際,立刻轉移話題。
老太太瞥了眼厲騰:
“我讓阿英去扶他出來。”
老太太招呼他們坐,然後,搖搖擺擺離開。
顧念見厲騰站在原地不動,秀眉蹙了蹙,“你外公病得那麼重,作為晚輩,我們該進去探望他老人家的。”
厲騰看了她一眼,舌尖抵了下右腮上的軟肉,轉身挑了組單身沙發落座,長腿疊起,嘴裡叼了支煙,伸手從上衣口袋裡摸出打火機,啪嗒一聲,打火機啟開,藍色火焰在那英挺眉眼間晃動。
香煙點燃,他吸了口,薄唇緩緩釋放出煙霧。
意味不明的目光,對上顧念時,又不著痕跡錯開。
幾分鐘後,李湘芝與傭人阿英把老頭子扶出來了,老頭子穿著灰白對襟褂子,右手捏著的帕子,死死捂著額頭,一邊走,一邊喘息,像是真的命不久也了,顧念急忙上去幫忙,三個人把老頭子扶來坐到沙發裡。
“騰兒,你來了。”
老頭子假意氣緊,似乎說話都不利索。
厲騰實在看不下去了,掀唇說:
“外公,彆裝了,一點都不像。”
老頭兒手裡的帕子直接向厲騰砸去。
“都是你外婆,說如果我不裝病,你就不會過來探望我們,騰兒,你真就這麼狠心?”
李湘芝瞟了眼厲騰,轉過頭罵老頭兒:
“你簡直胡說八道,我可沒說過這樣的話,咱們的騰兒最孝順了,他是阿珠的寶,也是咱們老兩口嘴裡的蜜糖。”
“外婆,彆說了,惡心。”
厲騰見老頭子咳起來,長指立刻撚滅指尖的煙,起身將煙丟到外麵的垃圾簍裡。
“怎麼就惡心了?”老太太不依不饒:
“小時,你不經常吃我嘗過的魚湯,還說好喝得很,怎麼現在就惡心了?”
老太太假裝生氣,厲騰上前,彎腰,不知在老太太耳邊說了什麼,老太太眉開眼笑,眼睛裡都是光亮,她向顧念投射過來的目光變得黏乎又熱切,嘴裡喃喃道:
“就知道騰兒最孝順了,行,今兒你們就在帝錦宮住下了。”
不管厲騰同不同意,李湘芝直接吩咐傭人:
“阿英,準備她們的洗漱用品,今晚,多做幾個菜,我要與我外孫媳兒多喝兩杯。”
厲騰臉上的笑立即斂去,他正要說什麼,顧念搶先他一步開口:
“外婆,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今晚,我們得回帝景園。”
顧念說著,還不忘向厲騰使眼色。
見女人著急的樣子,厲騰沉下去的臉,似乎又平添了絲笑容,顧念再用目光求助他時,他直接斂下眉眼,裝作沒看見。
顧念氣的隻差沒跺腳了。
平時氣氛特彆歡樂的帝錦宮,今夜因厲騰與顧念的加入而更歡樂。
阿英做了好多菜肴,李湘芝疼愛兒孫媳婦,不停往顧念碗裡夾,她不止自己給顧念夾,她還讓厲騰給顧念夾。
厲騰逼得沒辦法,隻好拿筷子夾了塊鐵板肉放到顧念碗裡。
顧念聞著那蒜香,胃酸湧動,受不了那股味兒,她捂著嘴巴就衝向了洗手間。
李湘芝眼睛瞪得銅鈴大,看了眼老頭兒,兩老人的目光雙雙掃向厲騰,不約而同問:
“騰兒,是不是有了?”
“有啥?”
厲騰一臉懵逼。
“小娃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