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羽辰一開口,桌子上另幾個薄家人紛紛住了嘴看過來,大家都把目光凝在了薄庭琛臉上,他臉上的表情並沒什麼變化,垂下眼瞼,望著杯裡的酒,沉默著。
薄羽辰平時不敢鬨的,今兒確實喝高了。
砰。
他把手裡的杯子砸碎。
“薄羽辰,你瘋了?”
薄庭軒是二房老三,見薄羽辰發瘋,趕緊過來拉著他要走,薄羽辰不乾,指著薄庭琛罵:
“不要拉我,他從沒當我是侄子,每次見到他,我就像狗見到主人一樣貼過去,熱臉還是貼了人家冷屁股,如今,人家是繼承人了,更不會把我放在眼裡。”
薄羽辰的話,讓薄庭軒及其他幾個兄弟脊背泛了冷汗。
薄庭軒瞥了眼薄庭琛:
“羽辰,你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這樣說二哥,二哥剛剛說了,有他的,就有我們的,咱得相信二哥,相信你二叔,憑你二哥的能力,一定會把盛世做好做大,咱們隻等著享受榮華富貴就可以了。咱們這麼大一個家族,不是誰有能力誰挑嘛,發什麼火。”
薄庭軒這話乍聽,還以為真在勸人,仔細推敲,壓根兒不是那麼一回事,簡直在拱火。
話裡的深層意思,聰明人誰聽不出來。
特彆是那句:
“誰有能力誰挑。”
好像是薄羽辰沒能力挑起盛世重擔,還出來找事,間接也是在向著薄庭琛了。
薄羽辰起初沒反應,稍後也明白過來,他指著薄庭軒鼻子:仟千仦哾
“三叔,你少扯淡,要論血緣,你們……”
他指著桌上所有人:
“誰能有我與二叔親?”
“二叔。”
薄羽辰跌跌撞撞,走過去,雙腿一軟,幾乎是半跪在地,薄庭軒要去扶他,被他甩開,他大舌頭說:
“二叔,我不想這樣過日子了,我想跟著你,可以嗎?”
眾人跌破眼鏡,還以為薄羽辰會大鬨一番,畢竟,他心裡最憋屈,身後薄家第三代,從來沒得到過什麼實惠,在薄東河與薄庭琛眼裡,好像就他這個人似的。
誰讓他是上不得台麵的j女所生。
就在大家以為薄庭琛會拂袖而去時,薄庭琛開口說話了:
“可以。”
“真的嗎?”
薄羽辰像是高興壞了,聲音都變了調子:
“二叔,真的嗎?”
他不敢相信地又問。
薄庭琛淡淡的目光落到薄羽辰臉上:
“盛世是大家的,不是我一個人,凡是姓薄的人,隻要有能力,都可以為盛世效力,前提是,最好安坐些。”
最後那句話,薄庭琛尾音咬得極重,像是在警告,又好像是在提醒。
他狹長的眼眸眯了眯:
“我說過,我不喜歡心計重的人,誠心想為盛世做事的,我歡迎,不然,那樣的後果,沒人承受得起。”
哢嚓。
薄庭琛大手裡的杯子碎裂。
嚇得在座的所有人瞪大了眼,惶恐不安,戰戰兢兢。
薄庭琛抿唇,喝儘了麵前那杯茶,他凜冽的目光掃了眼眾人:
“我吃好了,大家慢吃。”
說完,他拿紙巾擦了擦嘴,撈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邁著大長腿頭也不回離開。
顧念抬頭,就看到正扶著膝蓋起身的薄羽辰,不斷向她使著眼色,示意她追出去。
顧念心口一跳,為了上萬套衣服的訂單,她不顧一切追了出去。
明明男人就在前麵的,顧念追到了廊道深處,也沒看到人影,她折返回來時,一間房一間房地推開門找。
中間的一扇門忽然打開,手臂一疼,她被人扯進了一間漆黑的房間,砰。
身後的門合上。
等顧念反應過來,她已被人抵在了冰冷的牆上,鼻息間全是男人濃烈的氣息,淡淡鬆木香,竟然與厲騰身上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