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誰讓你來的?”
是質問,隻是淡淡的語氣。
言心冷豔的眸,微眯了眯:
“阿騰,你昏迷不醒,肖助理束手無策,便給我打了電話,我趕到時,你已經沒意識了,全身都在抽搐,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你恐怕已經……”
不在人世了。
後麵的話言心沒有說,女人語氣把握的很好,沒有慌亂,卻透著淡淡的悲傷與心疼。
厲騰好想說,就算自己真死了,他也不希望她來。
這麼多天,他一直強撐著,即便心口再疼,他也沒有給言心打個電話。
屏幕上的號碼,言心儘收眼底,號碼沒存人名,可見男人爛熟於心,言心心裡難受得慌。
她也很清楚,這段時間,厲騰為什麼一直不願意給她打電話,即便是身體出了異樣。
縱然是痛死,他也寧願默默承受,不過是為了顧忌顧念罷了。
這樣的厲騰,言心心疼極了,她不自禁問:
“你就那麼在意她?”
在意到寧願為了她,可以犧牲性命?
她到底哪裡不好?論相貌,她自認為不顧念,不甘心似一把火,在言心心裡熊熊燃燒,她憤怒地問出來:
“阿騰,她的心裡沒有你,如果有你,她不會一走就是五年。”
厲騰不想說五年前的事,又不想讓言心誤會:
“五年的事,不能全怪她,我也有錯。”
言心扯唇笑,笑得無奈又心酸:
“你的錯,就在於放她自由,你給了她五年的時間,五年後,她的心裡依然沒有你,除了江白然,她不可能喜歡任何人,我聽說,她與江白然好了那麼多年,不可能……”
言心想說什麼,厲騰了然於心,他的眼角漸漸凝結了冰霜:
“言心,如果沒事,就請你離開,我現在,不需要你了,今後,你都不要再來我這兒。”
被人驅趕,還是被自己所愛的男人驅趕,是件很丟人的事。
言心似乎也不想糾纏,識趣道:
“行,你吃了藥,我就離開,從此,再不來打擾你。”
都說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便是成全。
言心拿了藥出去兌,兌好開水後,把藥碗捧了進來:
“這個藥,能壓抑你心裡的狂躁,她走了五年,你抑鬱了五年,阿騰,她不心疼你,我心疼啊。”
說著,言心就要落下淚來。
而厲騰絲毫不領情,他僵坐在床上,麵色透著淡淡的病態白。
靈魂似乎早已不在軀殼裡。
見男人遲遲不接藥碗,言心抹掉眼角的淚,抿了下唇瓣,出聲:
“阿騰,你不為彆人想,也得為自己想,愛情當不了飯吃,如果你不再了,顧念她馬上就會與江白然,或者,不是江白然以外的男人結婚。”
許是言心的話,戳痛了厲騰敏感的神經。
他覺得女人的話不無道理。
伸手接過碗,一口喝完了碗裡的藥。
言心見了,臉上溢出漂亮的笑花,她拿回碗,輕聲說:
“你好好睡一覺,雖然你醒過來了,但是,你的精神還不太好,暴躁的情緒,隨時可以來,時予與團團還很小,你也不想讓他們知道有個猙獰的爹地吧。”
這句話,直戳厲騰心窩。
男人竟然聽話地靠向了床背,閉目養著神,言心識趣地退走,離開前,她細聲說:
“以後,我不會再來,你有需要,就讓肖辰給我打電話,我會把藥配給他。”
房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厲騰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像個活死人。
退出房間的言心給肖辰打電話:
“肖助理,阿騰還需要一味草藥,麻煩你去藥店為他取來。”
結束通話,言心又去廚房找玉嬸。
“玉嬸,你早上說,你家孩子臨近高考,我剛剛給阿騰說了,他說你實在忙,可以回家住兩天,順便給你兒子做飯,這邊有我照顧,你不用擔心。”
玉嬸最近牽掛著自己的兒子,見厲騰同意,喜出望外,她笑臉盈盈地摘了圍裙,收拾了好行李,正想去厲騰說一聲,言心攔住了她:
“玉嬸,阿騰才剛醒,身體很虛,就彆去打擾他了,我會給你講的。”
玉嬸臨走時,還極少放心瞥了眼那道緊閉的門扉。
最終,因擔憂自己的兒子,抬步走了。
玉嬸剛走,言心又去了次臥,次臥的大床上,被子卷成大花卷,房間裡,沒有看到薄時予的身影。
言心裡裡外外,樓上樓下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孩子。
她怕厲騰藥性發作,不敢再逗留,直接回到主臥門口,遲遲不見裡麵有動靜,言心拿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聆聽著。
終於,裡麵有細碎的聲音傳來,言心心裡一喜,打開門把,她似幽靈一樣鑽進去,便看到坐在床上的厲騰,低垂著頭,能清晰看到他額角鼓動的青筋,哪怕是隔著衣服,也能看到鼓起的塊塊肌肉,那肌肉分布均勻,看得言心目瞪口呆,喉間有唾液分泌。
處在極度痛苦裡,意識到有人進來,厲騰下意識揚眸,猩紅的眸子,掃到向他逼近的女人身影時,厲騰怒喝:“出去。”
女人去而複返,而他身體裡,像是有萬條毒蟲在爬咬,那痛苦比抑鬱難受千倍。
渾身的熱燙,讓他意識到了剛剛喝下的不是治抑鬱的藥,而是春情。
言心並不理他,直直走過來,甚至解開紐扣,脫去的外套,隨手扔在了地上:
“阿騰,我知道你現在很需要我,所以,我沒並有離開,一直在門口等你,阿騰。”
言心白嫩的蓮臂抬起,想圈住男人的脖子,被男人一耳光甩了過來。
響聲清脆響亮,雪白的粉頰,印現清晰指印,言心也不惱,她沒臉沒皮地撲過來,狠狠抱住了男人強壯的身體。
她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錯過今天的機會,她就會錯過自己一生的幸福。
厲騰沉睡這麼久,才剛醒來,渾身沒什麼力氣。
他剝著腰間纏上來的兩條女人手臂,牙齒咬得咕咕晌:
“言心,即便是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會負責。”
言心搖頭,聲音帶著緊張,更有激動:
“阿騰,我愛你,我不在乎,我做夢都想擁有你。”
言心捧住自己夢寐以求的臉,你失去理智般,瘋狂啃咬著,厲騰氣息上湧,他用儘渾身力氣,推開身上的女人。
女人猝不防及,摔倒在地,這並沒有撲滅她瘋狂的希望,她爬起來,又勇猛地撲了過去。
厲騰撐起身,搖搖欲墜往外走。
言心追了過去,兩人開始在門後糾纏。
‘啪啪啪啪’,連續四個耳光,響徹房間,言心被打趴在地,耳朵嗡嗡作響,聽不見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