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現任陸相叫彥俊六,級彆是大將。
在擔任裕仁的侍衛長之前,前一個職位是侵華日軍華中派遣軍司令官,武漢會戰就是他指揮的。
像東條英雞這些人物處於崛起階段,時不時被人打壓,還要依附於某些勢力,這個人就完全不同。
一門雙大將,他哥哥30年代就是大將,妥妥的將門世家。
陸軍裡麵的巨擘家族。
周清和給裕仁看病的時候問過裕仁,為什麼選彥俊六當陸相。
裕仁告訴他,“武漢攻略戰之前,軍部的所有人都覺得要跟中**隊在武漢決戰。
十份交給我的意見書,有十份說此戰非打不可。
彥俊六當時從中國戰場特意派人來告訴朕,武漢會戰不該打,中國大陸的戰爭已到了見好就收的時候,再進一步深入,日本將很危險。
軍隊深陷中國戰場,國內物資緊缺,現在回頭看,當時軍部坐鎮的那一幫人,是不是一幫目光短淺的蠢貨?
簡直是蠢得無可救藥!
如果當時不打武漢攻略戰,國內情況遠不會這麼糟糕,我們就地消化占領區的資源,情況是不是會比現在好一萬倍?”
“確實如此。”周清和點頭深表讚同。
彆一口一個蠢貨,人家來告訴你,你不也沒聽?
不過裕仁這麼說,那周清和就明白裕仁為什麼覺得彥俊六誠實可靠了。
這就叫馬後炮的爸爸,馬前炮。
這招他也用過,在上海混亂之前,不過區彆是有的,周清和是幕後操控結果必勝,人家是真預判到了結果,戰略眼光確實很好。
文官多主戰,武將多主和,其實軍部當時就是這麼個模式,隻不過坐鎮陸軍省的都是一幫文官而已。
而裕仁選他當陸相,應該也有派係不同的意思,華中派遣軍,關東軍,大家利益不同,裕仁也需要另一個聲音來平衡軍部。
接了反貪的任務,周清和去陸軍省找彥俊六。
“報告!藤田和清報到!”門口,周清和立正頓首。
“進來。”
彥俊六的長相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60歲,乾瘦乾瘦,乍一看,周清和還以為這人吸了毒。
軍隊禁毒,彥俊六不可能吸毒,要不然絕對會被對手搞下去,那就隻可能是有什麼大病了。
周清和簡單判斷完入內。
彥俊六看見周清和略出和善的笑容“一表人才,我在任侍衛長的時候沒少聽你的事情,其實我在中國戰場期間就聽過你的事跡,優名有你這樣的兒子,也算是虎父無犬子。”
“閣下認識家父?”周清和又能開始攀交情。
“嗯,請坐。”
彥俊六揚了下手,靠在椅子上說“我當時任炮兵團長,優名是執掌軍法的憲兵隊長,我有個手下犯了點錯,被憲兵隊抓了,人家的家人來求我,我就去找優名,讓他放人家一馬,結果優名寸步不讓,當眾給那人來了頓鞭刑。”
周清和微微訝異的輕啊一聲,尷尬不失禮貌的微微笑笑,他媽的是仇人是吧?
彥俊六看周清和這表情,哈哈一笑,擺手道“彆緊張,都是過去的事,何況優名做的本來就對,我挺欣賞他的,隻是可惜,天妒英才”
年紀大了,總是容易緬懷過去,尤其是對已經死的人。
感慨完,彥俊六神情一肅“好了,說回正事,既然天皇陛下有令,那我們就做好此事,你應該是從陛下那裡剛回來吧?對於肅貪這件事到底進展到什麼程度,陛下有沒有指示?”
“罪不可恕,這就是天皇陛下的原話。”
“唔明白了。”彥俊六擰著眉頭眼有精光,思索了下說道
“以前軍隊裡一直有一種腳氣病,導致腿腳潰爛,死了不少士兵,軍醫局的上上一任局長叫森鷗外,他研發了一種叫做‘木餾油丸’的藥品,說是能治腳氣病。
推行了幾年,花了大量的錢,生產了六億粒,結果一點用都沒用。
對俄戰爭期間,光死在腳氣病上的士兵就有兩萬多人,得了腳氣病的有二十多萬。
我當時就覺得軍醫局這幫人斂財已經到了一種無恥的地步,早就該被徹底清理一遍!”
所以說,還是吃的太好,天天吃精米,維生素b1缺乏,你不得腳氣誰得腳氣?
這件事周清和看軍醫局資料的時候看見過,畢竟是前任局長的光輝戰績。
當時海軍腳氣病發病率不高,就陸軍高,而且是上層不高下層高,高達全軍三成的發病率,兩者一對比,查一查估計是飲食的問題。
因為軍官吃的好,每頓搭配豐富,下麵的士兵就窮一點,頓頓大米飯,沒有菜,本來發的飲食補貼可以用來買菜,但是都寄回家了,所以光吃大米飯,飲食單一,這就是腳氣病的由來。
海軍提出建議,改善飲食結構來解決問題。
但是陸軍軍醫局局長怎麼能聽海軍的話?
而且士兵愛吃大米飯,你讓他們啃乾糧,這當兵的好處呢?這兵不白當了?
必須大力生產木餾油丸,這是很具浪漫主義氣息的偉大發明。
因為這家夥是個詩人,著作《舞女》,確實非常具有浪漫主義氣息。
以一己之力坑死了兩萬多個日本士兵,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抗日奇俠了。
隻可惜人已經掛了,要不然周清和高低買一本著作,就當支援他的行動經費了。
嗯?對俄戰爭?周清和思緒一閃,彥俊六早年間是有去蘇俄作戰的經驗。
“您當年是在蘇俄戰場上麼?”
彥俊六點頭,“我當時看著那些在潰爛中死亡的士兵,伱知道我心裡什麼感受麼?無能為力!”
啊,新仇加舊恨,原來如此。
彥俊六捂了下胸口咳嗽了聲,深吸一口氣道“如果當年少死一些人,也許我就不會被子彈打中,軍醫局的罪孽,實在是太深。”
“您什麼傷”周清和遲疑著看向彥俊六的胸。
彥俊六扯了下衣領,胸前肺部位置,那裡是一個閉合的子彈眼傷疤。
“那一槍,讓我少了一個肺。”
嗷,那就難怪看起來跟吸了毒似的不是,浪漫詩人是老死的麼?不會是你做掉的吧?
周清和心裡暗自揣測,表麵上說著“那要注意休息,多呆在環境好的地方,多呼吸新鮮空氣。”
陳年舊傷,十幾年了,沒有出手的機會。
不過話不能說死。
“其實我最近在想,人的肺能不能移植,如果有進展的話,到時候我幫您換一個。”
“哦?肺也能移植麼?”彥俊六眼睛一亮,誰不希望身體好呢?
“還是一個設想,您知道我前些日子一直在研究天皇的脊椎,對肺的研究隻是草草看過,我抽個時間重點研究一下。”
隨手拋甜頭,聊勝於無。
“好。”
彥俊六笑笑,也就是個希望,就算成功也要等很久,所以略過話題繼續正事
“那就開始吧,既然天皇讓我指定組長,那就讓會計局的局長擔任組長。”
彥俊六一個電話把人叫來。
“你是副組長,你們就放手去做,有問題隨時來找我。”
“嗨。”
彥俊六的話說的很明白了,他對軍醫局是有仇的,讓周清和往死裡整。
周清和和會計局局長點齊人馬,帶兵氣勢洶洶的進入軍醫局。
軍醫局內辦公的人立馬被這架勢嚇到,結合這兩天外界報紙的發酵,很多人預感到了什麼。
而小泉九彥這個時候就從辦公室內走了出來,表情相當淡定。
消息發酵到現在有一天時間了,該打的招呼都打過了,而且查能查出什麼?
“讓他們查。”
軍醫局從上到下,從部附到倉庫管理員全是他的人,每一個人都在軍醫局這口鍋裡吃著飯,誰會張嘴說不該說的話?
而且說了又怎麼樣,現在是戰時,本來管理就可能出現一點紕漏,而貪汙是個人的事情,說了就是真的麼?就算是真的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要是隨便查就能查出問題,他這幾十年就白乾了。
瞥向周清和的冷笑內涵隻有一句話,年輕。
問話的問話,查賬的查賬,辦公室的人發現局長一點都不擔心,那他們有什麼好擔心的,大家一起吃肉,那肯定是一問三不知,不清楚,我查一下,要等等,你過兩天再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