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有詩作流出閨閣?”
翠茗震驚抬頭,隔著水汽,顧侯爺的麵容有些模糊,瞧不出什麼來。
“有沒有?”顧侯爺又問。
翠茗斟酌道“夫人甚少當眾展示詩才,隻有堂少爺、少爺、還有幾個喜歡吟詩的小姐知道夫人喜歡作詩。”
顧侯爺點點頭,道“你去罷。”
翠茗出了偏房就去問紅葉,紅葉剛剛盥洗完畢,打著哈欠抖涼席,正準備睡覺,聞言瞌睡蟲都跑了,道“侯爺去了一趟上房,怎麼回來就問這些?”
“難道是有人在外麵傳小姐的謠言?還是有人將小姐作的詩傳了出去?”
兩人對坐發愁,都不知要不要將秦鳶喚醒,此刻就告知她。
“你瞧著侯爺他是什麼臉色?”
“瞧不出。”
兩人同時歎口氣。
紅葉癱倒在席上,無奈地道“睡吧,睡吧,小姐做事素來有分寸,如今會吟詩的女子可不少,我聽小姐說,有幾個大官家的小姐都印了詩集,被人傳售呢。咱們小姐不愛出那個風頭罷了,不然我瞧著也未必比彆人差。”
翠茗心思重。
但是為了這個就將秦鳶喚起來,也不是個事,落在侯爺眼中,還不知侯爺怎麼想呢?
侯爺當著她的麵問,又沒有叮囑她要瞞著小姐。
顯然也壓根不擔心她告訴小姐。
可顧侯爺為何這麼問呢?
翠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一會兒就聽見紅葉沉沉的呼吸聲,偶爾還有磨牙聲。
她真想將紅葉搖起來。
但最後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翠茗早早起身,見顧侯爺出了梧桐苑,立即就守在正房門外,等著伺候秦鳶梳洗。
等了半晌,秦鳶才起身喊人。
翠茗趕忙端著熱水進去了。
見她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秦鳶奇怪地問“昨晚是怎麼了?”
翠茗歎氣,道“侯爺從上房回來,就問我小姐可有詩作被傳在外麵,我和紅葉兩個嘀咕了半夜,也不知道侯爺這是要做什麼?”
翠茗急了,也我呀我呀的,不講究了。
秦鳶垂下眉眼,細細思量。
翠茗一邊伺候她穿衣,一邊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才道“奴婢也不知侯爺這麼說是不是聽了什麼傳言……”
秦鳶心中一動,有了個猜測,笑著道“趕緊給我梳頭罷,今兒侯爺去了大營,我們去吃娘的小廚房。”
翠茗“……”
見秦鳶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翠茗也定下心來,照舊伺候完秦鳶盥洗,又拿起梳子,細心梳頭。
還沒梳完,簾子猛地一響,重重的靴子聲就響了起來。
翠茗驚疑地轉頭,就見顧侯爺走了進來,他光著結實的臂膀,隻穿著濕透的內衫,額頭上綁著條玄色的吸汗帶,也已濕透了。
整個屋子頓時變得逼仄。
“侯爺……”
翠茗連忙屈身施禮。
顧靖暉淡淡地應了一聲,道“紅葉呢,趕緊吩咐人打水,我要沐浴換衣服,跟夫人一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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