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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穆之直接躲了過去,伸手捏著脖子將小花蛇從藥池裡撈了起來。
整個人冷森森道:“你是生麵孔,並不是來自長白山,也不是我們秦嶺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來自南方。”
小花蛇身體猛地一僵,就連尾巴都捋直了。
柳穆之繼續說道:“黔東南白家最近發生了大動蕩,你是白家人?”
白封陽沒想到自己的底細就這樣被柳穆之推測出來了。
它瞬間奮力掙紮了起來,看來這秦嶺也待不下去了。
“彆動。”柳穆之壓低聲音說道,“蛇族向來南北不來往,按照慣例,我應該直接將你處死,或者遣送回黔東南去,這二者,你眼下應該都不想選,對嗎?”
小花蛇拚命點頭。
“我本不該留你,但念在你是個啞巴,”柳穆之頓了頓,似乎還有些猶豫,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可以給你第三條路選。”
啞巴?
好吧,隻要能暫時保命,啞巴就啞巴吧。
小花蛇繼續點頭。
柳穆之看它乖巧,說道:“我已經給你摸過骨了,你修煉過,等身上的傷養得七七八八之後,我便是你的主人,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也不等小花蛇回應,又直接將它按回了藥池裡。
這一次,白封陽窩在藥池裡再也沒有反抗。
白封陽捋了捋頭緒。
秦嶺柳仙堂的前主人,應該就是柳穆之的姐姐。
他姐姐意外去世之後,柳穆之接手了柳仙堂。
但內憂外患,這個位置他坐的不穩。
他現在極其需要一個心腹來幫他做很多事情。
他信不過秦嶺柳仙堂內部的任何人,因為裡麵可能有來自長白山蛇族的奸細。
他之所以挑中自己,一是因為自己是從黔東南白家逃命出來的,他的生死如今捏在柳穆之的手裡;二也是因為自己來自南方,南方蛇族與北方蛇族沒有往來,所以不會是奸細;三,因為他認為自己是個啞巴,又沒有在人前露過麵。
白封陽認命的想,這或許是他眼下最好的歸屬了。
做柳穆之的心腹,隱身於秦嶺柳仙堂,這是最好的逃避陳建之追殺的方式了。
蛇族南北不往來,但陳建之不屬於蛇族,他屬於控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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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他誠心想要他的命,他是可能追殺到北方來的。
白封陽待在柳穆之房間裡養傷,這一養就是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柳穆之每天都會讓他泡藥浴,給他身上擦藥,按時投喂,白封陽身上的傷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因為吃得好又不乾活,小花蛇肚子都養胖了一圈。
而這一個多月,白封陽也見識到了柳穆之的忙。
半夜三更都會有人來敲門,不是哪位大長老要罷工,就是柳仙堂裡又出了奸細,還有他那外甥,隔三差五地就惹事……
白封陽終於理解這人為什麼醉酒之後會跑去墳地喊他姐姐。
他姐姐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吧?
有她在的時候,柳穆之便永遠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躲在姐姐的羽翼之下什麼都不用管。
姐姐猝然離世,丟下這麼大一個爛攤子要他支撐起來,還有一個半大的孩子要他養大,白封陽想想都替柳穆之覺得頭大。
但這人呐,就是不能胡亂地發善心。
白封陽剛有些可憐柳穆之,柳穆之就來霍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