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兩位巡方讓他們的士卒們提前發力,臨到水邊就開始跳躍,儘可能一躍過河。
護城河不算太寬,12費特,也就是大約10米的樣子,對於地球上的人類而言,一下子跳過去是不可能的,不過對於相當一部分逐月大陸人而言,特彆是那些經過訓練的士兵,隻要有足夠的助跑借力,這樣的寬度還是可以跨躍而過的。
隻是,當他們真正騰空而起時,才發現之前預估的距離有多離譜,他們中大部分重重地落到水裡,而水深也遠不是他們料想的那種齊膝深或者齊腰深,而是足夠將他整個淹沒的3費特深度。
遊上對岸,他們全身是水,彆說飛躍攀牆了,突然變得沉重的身體就算手足並用往上挪也費勁。
幸好有熊耳方陣在波利拉德的指揮下,開始壓向前方,朝著城牆上方射箭來掩護登城的3個方陣。
城牆上方立時出現傷亡,一名年輕的女弓箭手不幸中箭,箭矢從她右眼紮了進去,深入顱腔,她倒地便不再動彈。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其他人。
城上眾人,不論是最初來自三個奴隸莊園,又經曆過狼群之災的幸存者,還是後來加入到多魯山的流寇、士兵以及殺手刺客,他們都曾在生死存亡間掙紮過,也都明白,既然參與到戰爭中,就不可避免有人受傷有人死亡。
當他們站在垛牆後麵時,就已經做好了應有的覺悟。
城下敵人的生命被成片收割,而他們卻才剛剛戰殞一人,另有兩人受傷,這完全在可承受範圍內。他們的士氣絲毫不受影響。
隻不過人們不再如先前那般毫無顧忌站到垛口攢射,他們會時不時要閃身到高大堅實的牆垛後麵來躲避飛矢。
不過,就在這一閃一避之際,已經有身手敏捷的赤熊營士兵成功躍上牆頭。
“瑪迪森成功登城!”這個家夥也隻有機會喊出這一聲,便被一直守在這裡的巨岩揮手一斧,將他的腦袋劈成兩半,屍體無力地墜落城下,砸到另一個正在攀城的敵人。
儘管如此,第一人登城成功,依然給其他人帶來巨大的勇氣,在熊耳方陣的弓箭掩護下,更多的人選擇先跳水再上岩,然後攀牆。沒辦法,他們有自知之明,10米寬的護城河不是他們可以一次性跳過去的。
而且人在水中,反而不太畏懼牆上射來的弓箭。
不過那些上了岸開始往上攀爬的士兵們,遇到了真正的惡夢:滾木礌石。
城牆上的弓箭手,是相對體質孱弱的一群人,當他們退到垛牆後麵,讓出垛口,便有身強力壯的一群人,抱著巨木段和大石塊,開始居高臨下往下砸。
被砸倒的不僅僅是敵人的士兵,還有熊耳方陣的擲矛士們用長矛擲出來的一條條攀登路線。
嘩啦啦一陣,那些士兵們和長矛搭成的牆梯一起紛如雨下。
逐月大陸人的體格的確比地球上強悍不少,但也不是鐵打的,何況城牆上的投擲者們也比地球上的普通士兵可以舉起更重更大的石塊木段,被那樣的東西砸到頭,同樣得腦袋開花。
戰場呈現出一邊倒的壓製,赤熊營團的士兵們無論如何英勇,就算偶然有人成功登上城牆,也會立刻被守在弓箭手與投石手身後的那些刀斧手砍翻,更多的人,則是連城牆之上究竟鎮守了多少人都沒機會知道。
熊耳方陣的任務就是掩護配合其他三個方陣登牆,眼見牆上的矛梯損毀,他們必須馬上補投。
也就在這個時候,波利拉德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怪異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天而降。
他下意識地抬了一下頭,天空中雙月不在,星光不明,看不出什麼異常。然而強烈的不安讓他下意識地往後疾退,就在他幾乎靠近奧利威德鎮營將軍,並準備接受這位脾氣暴躁的上司的怒火時,他剛剛所在的地方響起一片哀號,不少士兵正在揀拾長矛,卻被從天而降的不明物砸了個七葷八素,不少人倒地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那是什麼?那些人怎麼了?”奧利威德滿眼驚恐。
“不,不,不清楚。”波利拉德此刻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惶恐了。
他幸運地避開了那些詭異的東西,卻損失了大批優秀的士卒。同時他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突然後撤,這在長官眼中是怯戰,是可以被格殺當場的。
“是石頭,長官,這些是石頭,從天而降的石頭。”
“難道十二諸神也在天空看著我們,對我們的不宣而戰感到憤怒?”
這個敢於置疑十二天神的倒黴蛋被奧利威德當場斬殺,然而他的話,卻在士兵們心中開始蔓延恐懼與不安,甚至奧利威德自己,心思都有些動搖。
對啊,不宣而戰,這是對戰爭之神的褻瀆。
若不是真神之怒,又如何解釋這一堆從天而降的碎石塊?多魯城的人怎麼可能把那麼多的碎石塊扔那麼遠,這兒距離城下起碼有300費特!